這件事情全權交由張大人負責,那麼下官也就不再好多過問了,畢竟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下官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既然陛下也吩咐了下官,那麼但凡張大人有什麼事情,也儘管說來便是。”
“是這麼回事。”張凡說著話,轉頭指了指那個如今正被王猛看押在一邊的刺客,對鄭承憲說道,“這個妄圖行刺陛下的人,不是已經被咱們抓住了嗎。按理來說,這抓著了人,又是行刺陛下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趁熱打鐵,馬上審問才是。不過如今看著這人,恐怕就是拿出廠衛的看家手段,估計一時半會的也套不出來什麼訊息。再加上,如今已經是快要過了戌時了,這時辰當真是有些晚了。本來我的打算是一切等到明早再說,但是將這人看押在這個地方一整夜,我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張大人的擔心,下官也是明白的。”鄭承憲也是一臉鄭重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畢竟如今這裡可是有陛下在,雖然說這人如今是被擒住了,而且又有王千戶在這裡看管。不過陛下所在之地,一切還是以小心為上。”
“鄭大人所言不錯,我也正是在擔心這件事情。”張凡也是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所以,我的意思是,我讓王猛連夜將這人給送回京城,關進衛中的衙門裡去。如此一來,既不怕他還會對陛下產生威脅,也不會害怕他跑了。”
“嗯,張大人這番考慮周全的很。”鄭承憲再次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不知大人找下官所謂何事?”
“是這麼回事。”張凡說道,“今日王猛之所以能來的這麼快,也是因為他有文書要交給我過目。但是這一次,王猛乃是隻身一人前來,身邊一個旁人都沒帶。如今若是要王猛一個人押著他回去的話,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畢竟,敢行刺陛下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萬一說派來的刺客不只是那一人的話,半道上劫住了,豈不是糟糕。王猛他身手不凡,想要退去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若是走脫了這個人,實在是個麻煩。我是怕我到時候沒法向陛下交代。”
“嗯,張大人說的不錯。”鄭承憲聽張凡這麼一說,心裡面也已經是明白了張凡的意思,說道,“既然如此,不知張大人要多少人呢?”很明顯,張凡說有事情要他幫忙,就是要他借些後軍計程車兵,陪著王猛一同將那人押回去。
“嗯,這邊,陛下也是要顧著的,要是走空了不少人,陛下這邊就沒人守衛了。但是那邊,人去少了也不合適。”張凡一副思索的模樣。
“張大人,下官倒是有個主意。”鄭承憲突然開口說道,“你看,之前的那番打鬥,我手下的兵俑也是傷了很多人,雖然都沒有死,不過有幾個實在是傷得很重。這裡下官隨軍帶來的也有郎中,不過身上的藥材實在是沒有多少。下官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殞命不是。依下官的意思,不如這樣。下官再派五十人,送那十餘名傷患回去救治,正好也讓王千戶跟著一同回去,這麼一來,一路之上也好有個照應,這邊也不缺這麼五十個人了。”
“如此甚好。”張凡聽鄭承憲這麼一說,笑著說道,隨即面孔又沉了下去,“而且,今天出了這麼一件事情,看來陛下恐怕是要早早回宮了。這次出來秋狩,知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連這麼個地方,當初也沒有隱瞞,嗯,也隱瞞不下來。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陛下是絕對不能再呆在這裡了的。”
“是啊。”鄭承憲也是嘆氣著說道,“而且,今晚的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外人在場,但是鬧得這麼大,估計太后現在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想必,太后那邊也是不會放任陛下繼續再呆在這邊的。”
兩人說完,鄭承憲就去吩咐人準備一下,送那些傷員回去了。而張凡也叫了王猛過來,對他囑咐了一番事情。這才算是安定了下來。
雖然說,王猛和那人全都是他的人,要兩人回去,也是絕對不會出事情的。再說了,根本就沒有人想過要行刺朱翊鈞,又怎麼可能半路上再殺出來什麼人呢。只不過張凡跟鄭承憲這麼說,實在是因為不想要暴露這件事情,做的完美一點,將任何不確定的、容易被他人所懷疑的地方,全都抹去才好。而讓鄭承憲派人護送,這一步卻是最為符合常理的,必須要做了才能讓人看不出來破綻。
而至於朱翊鈞那邊,很明顯的,張凡也是知道,就算是今天晚上就讓他回宮去,也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任何危險的事情的。但是,張凡不可能這麼做,要是他這麼做了,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第二天就會引起人們的口誅筆伐,說他明明知道有人要行刺皇帝,卻還要他連夜摸黑趕回宮,是不顧皇帝的生死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