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池羽等顧月齊睡熟之後,這才離開了羅生堂。
蓮過去領罰,一旁伺候的就只有秋梨。
帶顧月齊睡醒,已經是夜幕了。
秋梨端著溫水進來,見坐在床榻上醒瞌睡的人,“小姐醒了,六城的城主都到齊了,世人都以為山雪城是七城之一,誰曾想南山寺才是。”
顧月齊愣了一下,看著在梳妝檯忙活的人,起身下床走到梳妝檯前坐下,“還有呢?”
秋梨雙手呈遞上錦帕,恭恭敬敬的說道:“家主差人請小姐去宴席,姑爺已經去了,跟著二爺在安排事呢。”
“梳妝吧。”顧月齊接過錦帕,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臉頰,便將帕子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是。”
青絲綰做凌雲髻,一個藍玉掐絲銀冠配與髮間,一條藍色抹胸刺花緙絲邊長裙,外穿一件青色直襟廣袖雲錦刻絲泥金銀如意衫。
略施粉黛,帶上耳環和瓔珞,隨手拿了一個腰配點綴,踩著一雙織錦繡鞋,拿著緙絲泥金玉柄團扇朝雲暖閣而去。
雲暖閣——
顧月齊姍姍來遲,宴會氣氛尚可,沒有絲竹歌舞,只有寥寥幾句的交談。
顧月齊見宴席裡格格不入的小和尚,目光沒有一絲波動,恍然不認識一般,而菩提也只是吃了一口素菜,不曾多言。
“父親。”顧月齊握著玉柄扇雙膝彎曲施禮,落落大方,不驕不躁,哪有半分傳聞裡的模樣。
顧棠頷首,眼裡浮上些許柔和,對於這個么女,是偏愛有加,“坐。”
“謝父親。”
蓮步輕移至燕池羽身邊,提著裙襬落座,燕池羽已盛好羹湯放在面前,“清淡的雞湯,暖暖胃。”
“嗯。”將扇子放在一側,顧月齊拿起描金絲瓷勺,低頭喝湯。
“白天與菩提禪師交談些許,禪師占卜一番,此番旱災會持續兩三年,得提早早好準備。”
鳳眸裡的目光閃爍一瞬,顧月齊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湯,菩提這個小和尚倒是真的很厲害。
“所謂天機不可洩露,禪師洩露了天機,會如何?”蘇慕熠抬眸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不辨息怒的問了一句。
菩提放下筷子雙手合十,“北境七城的存在就是為了維持天下平衡局面,貧僧一心為民,佛祖有眼,不會開罪。”
蘇慕熠笑了笑沒說話。
顧棠夾了一筷子才給馮氏,才抬起頭問道:“池羽,你們自外面來,且說說外面什麼情況?”
燕池羽伸手將顧月齊肩上的墨髮順到身後,緩聲回:“卿卿貪玩,我們離開大宛的時間有些早,一路走來乾旱不是太嚴重,河溝裡的水還有些,但至今滴雨未下的話,那就不容樂觀了。”
燕池羽客官的話語倒是讓幾人側目,沒說嚴重,沒有刻意掩藏,只說了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以及自己的觀點。
“繼續。”
“是。”燕池羽謙遜頷首,繼續緩聲說道:“就怕如禪師所言,若是兩三年內滴雨未下,那情況可真的會很嚴重。
這一路走來,唯有山雪城叫我耳目一新,山雪城灌溉不靠降雨,依賴的是雪山融水,寒冬裡,風一吹就有雪,來年的灌溉就不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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