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齊呆呆的看著顧棠，顯然是沒有想到顧棠會這麼的……肆意妄為。

這可是祠堂啊，她都沒有這個膽子，但是顧棠這個家主，不以身作則，反倒是帶頭搞事情。

“女兒愚鈍，不知。”顧月齊低聲回答。

顧棠將雞腿遞了一根給顧月齊，然後自己抓起了一根，“明明是我顧棠的寶貝閨女，卻讓自己這麼狼狽，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顧家，凡是都是自己扛著，這為一錯。”

“君凌對你其心可昭日月，而你卻利用了他，傷害了他，最後還讓他出手斬殺了自己的兄弟，此為紅顏禍水，禍國殃民，這為二錯。”

“護不住自己的男人，讓他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這為三錯。”

顧棠看著顧月齊蒼白的臉，又道：“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隨意糟蹋，此乃不孝，這為四錯。”

顧月齊覺得，單是罰跪三天有點少了。

“女兒知錯。”

錯在為了恨意挑撥君凌兄弟，君凌何其無辜。

錯在無能護不住自己的男人，錯在不愛惜自己，讓父母兄長擔心。

“月齊，善待君凌吧，不讓日後你會後悔的。”說起來，當初他還是更偏向君凌一點，因為君凌有一顆裝滿顧月齊的心，而燕池羽的心裡，除了顧月齊還裝著一半的槿國。

這兩人，頓時就是一較高下了。

顧月齊看著顧棠，總覺這是話裡有話。

顧棠也沒再說什麼，咬了一口雞腿上香酥的肉，仔細咀嚼嚥下去，然後拿出兩壺酒，給顧月齊一壺，自己拿著一壺，“知錯就好，曉得你心裡不舒服，阿爹今晚上陪你暢飲一番。”

顧月齊心裡很是動容，顧棠是個注重養身的老人家，平時的飲食都是很有規律的，什麼大魚大肉都不吃，酒也不沾一滴。

可是這次，為了她，又是吃雞腿又是喝酒，真的，心酸。

“阿爹，這是祠堂。”

“哦，那就讓祖宗們聞著吃不到。”

“……”

很好，很強勢。

這很顧棠！

其實顧月齊酒量不好，都是顧棠一手造成的，以前有一次馮氏生氣，將顧月齊丟給了顧棠，顧棠正巧在研究易醉藥，本來說是給馮氏的，結果被顧月齊吃了，此後，顧月齊的酒量就那麼的……不忍直視！

“阿爹，你說你年紀不大，幹嘛過得像個七老八十的，酒不喝，煙不抽，肉也很少吃，你要修仙嗎？”幾口酒下肚，就著情緒，顧月齊醉了，趴在顧棠肩膀上，一手按著雞骨頭一手拿著酒壺，含含糊糊說道。

顧棠看著那些牌位，眼裡柔情滿滿，輕聲道：“我比你阿孃大了十歲，如果我不好好愛惜我自己的身體，日後死在她前面，那她可該怎麼辦，到時候我就不能給擦眼淚了。”

他要讓自己長命百歲，看著自己的愛人死在自己面前，然後跟著愛人去死，他能接受得了愛人死在自己面前，可是馮氏不能啊，她只是一個小女人。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曾經恐懼過，害怕過，到現在能從容的去面對。

“阿孃，也會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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