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比牛車快上許多,只是李氏還有些遲疑,“這會不會太麻煩了,延寧去了省府少不得待幾日,萬一耽誤你們自個兒用車可怎麼辦?”
“伯母儘管放寬心吧,家中還有幾匹馬,並不礙事。”江景行說著,又笑道,“三叔這會兒想來還在書院,這個好訊息,恐怕最好是延寧親自去和三叔說。”
江景行的意思是,訊息傳來,劉延寧還沒有去拜見師傅,出發之前肯定要親自見一見師傅,到時候怎麼過去省府,定有他師傅安排。
“江先生先前不在家?”李氏一聽見江景行把江先生搬出來,也不再多話了,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公爹和小叔子們都不在,現在能夠做主的,自然是待延寧如子的江先生。
師長如父,這話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李氏開始催著兒子去拜見師傅,“趁著這會兒天還沒黑,快去拜見江先生吧,你去省府赴宴,江先生想必要叮囑你一些事。娘在家幫你把行李收拾好。”
意氣風發的劉延寧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考上舉人的心情,就被眼下這麼多事給難住了,跟他娘也顧不上客氣,點頭應道。
江景行和曹聲揚也知道這會兒時間趕,也不再逗留,都站起了身準備告辭,只江景行還看向劉青:“青青去不去?”
劉青還沒回答,劉延寧便下意識的道:“現在天色晚了,青青還是咱家陪娘吧。”
李氏愣了一下,本來想點頭的,見兒子拒絕了江公子的好意,她也就不再多說,劉青在她娘旁邊乖巧的應道:“我就不過去了,明兒再去,江大哥你們先回吧。”
“也好。”江景行只是隨口一問,見好友這麼大的好訊息都沒讓他亂了套,依然這般盯著自己,心下也是好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率先踏腳出門了。
送他們來的車伕有眼色,在院子裡聽見說話聲,就把馬車牽過來了,幾人一出了院子,便上了車,劉青和李氏站在院門口相送,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子裡,劉青轉身對她娘道:“哥哥估計要在師傅那兒待好一會兒,我們先把門關上吧。”
李氏點頭,只是手上一頓,想起什麼,趕緊探出頭去,著急道:“忘記和你哥說了,還沒託人送信回去呢,這麼大的事,你爺奶他們想必也等的上火。”
劉青想了想,很贊同的道:“也是,爺奶他們遲遲等不到訊息,恐怕也會忍不住進城的。”
“到他們進城,你哥還在省府,這不是白跑一趟?”李氏更著急了,門也不關,反而重新開啟,“不行,我去一趟隔壁你金奶奶家,拖你金爺爺幫忙找人送個信回去。”
劉青跟在後邊:“娘,我陪你一起去。”
李氏和劉青在找金氏幫忙,劉延寧幾人也回了江府,他們剛到,管家便上前通報:“劉公子,三爺在書房等您。”
江景行拍了拍劉延寧,笑道:“三叔應該有事要叮囑你,先過去吧。”
劉延寧心裡還有些疑惑,想不通他師傅有什麼話,一定要避開兩個好友,單獨同他說。不過聽見江景行的提醒,他也收起了心神,快步向書房走去。
江遠辰在書房看書,面色平靜,弟子考上舉人,並且還是解元的好成績,對他來說彷彿稀鬆平常,見劉延寧敲門進來,也只是抬頭,淡淡的道:“坐吧。”
劉延寧倒是習慣了他師傅的高深莫測,拱手行了禮,便落座了。
“今兒報喜的人了?解元,名次還不錯。”
劉延寧今天聽多了恭喜,少年得志,多少有些意氣風發,這會兒聽著他師傅不鹹不淡的語氣,不知為何平白生出一絲羞愧,起身道:“徒兒能有此成績,都是仰仗於師傅日夜指點。”
自從師傅從京城回來,這大半年劉延寧便嫌少去書院,只身上有舉人功名的先生授課,江遠辰才會叫他去聽一聽,平日裡都是跟在江遠辰身邊,受他指點。
因此,劉延寧這番話也不算是恭維。
“你若是塊朽木,那為師再用心指教也徒勞無功。”
拜師這麼久,一向被嚴厲教導的劉延寧,難得從師傅嘴裡聽到對自己的肯定和誇獎,劉延寧內心難免有些激動,真誠的道:“倘若不是師傅的教導,徒兒不可能考得這般順利。”
“難為你還有這自知之明。”江遠辰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問,“你可知鄉試人才濟濟,不乏從小便飽讀詩書的才子,可為何主考官單單點你為解元?”
劉延寧不曾料想自己這個解元,得的竟然還有內情,內心沉了下來,拱手道:“徒兒愚鈍,請師傅賜教。”
“你第一回參加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