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用的時間不長,塞西爾也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梅爾文面前不遠處。挺拔身軀逆著燈光,在茶几上投下一片陰影。
剛要開口,又聽見梅爾文發難:“等等,跪下。”
安德烈手忙腳亂地關了實時錄音。塞西爾抬眼,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微眯:“……?”
梅爾文手撐在沙發上,費力地撐了撐自己肥大的身軀,讓自己坐直了一點:“我讓你跪下,聽不見嗎?”
這些賤雌真的煩人,長這麼高還準備站著問話,是在故意嘲笑他矮嗎?
“……”
塞西爾不知道梅爾文在發什麼瘋,也沒有照做。
梅爾文說:“你跪下之前我不會開口的,就這樣。”
說完,還嘟嘟囔囔地加了一句:“離了雄蟲就沒法活的賤雌而已,拽什麼拽?”
他這句話自然躲不過高階軍雌靈敏的耳朵,塞西爾還沒說什麼,安德烈先冷下了臉,塞西爾是他成長的標杆,他聽不得有人罵塞西爾。
但哪怕生氣了,對待雄子還是不能太差:“抱歉,梅爾文閣下,請注意您的言辭。”
梅爾文挑眉,一看這個賤雌居然有忤逆他的想法,大聲道:“我說,什麼上將,離了雄蟲就沒法活的賤雌而已,拽什麼拽?”
“我們在執行公務,梅爾文閣下,請您配合。”安德烈壓低了眉頭說。
梅爾文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公務?什麼公務比雄子更重要?需要我提醒提醒你幾天前你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寵幸你的了嗎?”
“你!”
他當初明明是害怕梅爾文把諾蘭帶走,為什麼在他嘴裡就變成這樣了?
“夠了安德烈。”塞西爾及時制止他,“工作時間,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安德烈委屈地小聲說,“他怎麼能這麼說你?”
塞西爾頭疼欲裂,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梅爾文心智沒高到哪兒去,他就當被一個幼崽罵了,但安德烈怎麼也這麼不冷靜?
梅爾文又開始嚷嚷:“聽見沒有,既然你們兩個一起來了,就一起跪下!”
這又往安德烈的怒火上潑了一桶油,塞西爾都快拉不住他了。
氣氛僵持又焦灼,一場橫禍即將爆發。
“咚咚”。
忽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焦灼的氣氛。
塞西爾回眸,只見少年身披灰色斗篷,如一抹幽魂般,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的手還抬著,保持著敲門的動作:“我來早了?”
“不,你來得正好。”塞西爾正頭疼呢,“快來幫忙,我攔不住安德烈了。”
諾蘭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說:“把你的資訊素收起來,不嫌惡心嗎?”這話是對梅爾文說的。
此刻空氣的資訊素已經非常淡了,卻在諾蘭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一掃而空,乖巧又聽話。
塞西爾微微一驚,轉頭去看梅爾文。
只見剛才還四仰八叉神色倨傲的雄子已經收斂地正襟危坐起來,臉上神情也變得嚴肅乖巧。
像一隻見了貓的老鼠。
塞西爾猛地用力,將安德烈往旁邊一甩,安德烈趔趄幾步,諾蘭好心地伸出胳膊接了他一下。
諾蘭理都沒理驟然變得乖巧的梅爾文,轉頭對塞西爾說:“艾倫讓我來找你。事情辦完了嗎?”
塞西爾說:“沒有,剛剛開始。”
諾蘭挑眉:“剛剛開始就要打起來了?”
說到這個塞西爾就頭疼:“安德烈實在是太沖動了。”半句沒提梅爾文無理取鬧的事,畢竟在雌蟲眼裡,雄蟲不無理取鬧才不正常。
諾蘭輕輕“嘖”了一聲。
這一聲不得了,不光是安德烈站在原地跟個做錯事的幼崽似的低下頭,連梅爾文都肉眼可見地打了個寒顫,渾身肉都跟著顫。
梅爾文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可沒有忘記在053上的遭遇。
諾蘭可不會對他言聽計從,更不會好脾氣地順著他。他要是想,殺他就是幾分鐘的事。
想著,他把頭埋進肉裡,在心裡默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惜天不遂人願,靜默片刻後,諾蘭淡淡地開口:“那我在這裡等你們。”
說完,他毫不在意地坐在離梅爾文最近的那個小沙發上,指尖在茶几上輕輕敲了敲:“配合點。”
他這一句話剛說出口,直接把梅爾文配合得從沙發上滑了下來,癱倒在地。
諾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