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臂彎,嘔吐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江馨蘭正想對洛宸夜說些什麼,一陣眩暈襲來,讓她昏倒在了洛宸夜的懷抱裡……
花落花開終有時~若即若離若霧
夜了,洛王府裡一片寂靜。
所有的一切罪惡與算計都掩藏在墨色的黑夜裡。
一條纖細的人影飛掠過洛王府的屋簷,如履平地般在一片屋脊上行走……而她身後遠遠的,還跟著一條黑色的人影。
纖細的黑衣人警覺地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望,但她的身後沒人,她吁了一口氣,加速腳程向夜色裡的城中奔去。而她身後的黑影閃出,蹙起劍眉望著纖細黑衣人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思忖著什麼,末了,他嘆息了一下,轉身離開。
……
晴影流著眼淚在收拾著青青的遺物,而梅廿九則扶著肚子坐在一邊,面色蒼白,雙目紅腫。
晴影收拾了半晌,突然從一堆衣物中拿起一雙可愛的虎頭鞋,哽咽道:“小姐,你看青青姐做的小鞋子……”
梅廿九用顫抖的纖手接過晴影手中的虎頭鞋仔細端詳著,鞋子上有黃色的虎鬚,充滿霸氣的虎眉,紅色的眼窩裡是黑絲線繡成的瞳孔和白絲線繡成的瞳仁,青色的虎鼻上一個用黃絨線繡成的“王”字給虎頭增添了不少虎頭虎腦的可愛。
還未等梅廿九端詳完,晴影又遞過來一個肚兜,抽泣道:“青青姐姐還為小公子做了小肚兜……青青姐姐曾說過,等小姐生下孩子後,在孩子滿月時,我們這裡是有個習俗的,孩子的嫂、姑、姨、外祖母要送來虎頭鞋、荷花帽、五子登科肚兜、獅枕、魚枕等繡品,以示孩子能吉祥如意,健康長大。”
“青青姐姐說了,十五夫人已經走了,小姐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這些繡品就由她來繡給小公子或者小郡主……只是,她,她還沒來得及繡完,就,就……”晴影說著說著,忍不住哭泣出聲。
梅廿九捧著虎頭鞋與小肚兜,淚水順著她美麗的臉龐滾滾而下,她將臉埋在柔軟的綢緞肚兜裡,喃喃低語:“青青,青青……你別走,別走……你不是說過要等著看我孩子出生時的模樣麼,你為什麼就這樣消失了?……”
“青青,你與我情同姐妹,你如此捨身為我,可是想保全我和孩子的性命?!”
梅廿九哽咽著淚流滿面,悲痛欲絕。
……
夜已深,梅廿九獨自一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終於難抗懷孕後的虛弱與疲憊,昏昏入睡。她悲傷而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
一條頎長的身影悄然進了屋子,那人走到梅廿九的床榻前,撩開床帷,低頭看著床上的梅廿九。看見梅廿九憔悴而哀傷的模樣,他的心一緊,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
他凝望著梅廿九那張清減的玉容,不由伸出手去,用修長的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他指尖溫熱的觸碰讓梅廿九頓然警覺,驀地醒轉了過來。
梅廿九睜開雙眼,下意識地便要喊人,那人低聲道:“阿九,是我——”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是梅廿九熟悉的聲音。
梅廿九轉眼望著他,顫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吐出兩個字來:“是你……”
那人執起梅廿九的纖手握在他寬厚的手心,低聲道:“別再哭了,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
“不用你管我,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人!”梅廿九轉過臉去,不看他。
如今,當年王妃之死真相大白,梅廿九不由為自己母親梅十五的屈死感到悲傷與痛惜,同時對一直誤會她和母親的清白而深深傷害了自己的那個人,梅廿九的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怨怒。
“我怎能不管,你懷的是我的孩子……”那人低聲道。
“你,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梅廿九哭泣道。
“這麼些日子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那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著梅廿九,往日那張冷冽的俊臉上有著愧疚與自責。
半晌,他低垂下眼簾道:“你若是不喜歡看見我,那,我先離開……”
他走到門邊,躑躅了片刻回過頭來望著梅廿九,祈望她能抬起頭看他挽留他,但梅廿九低著頭在啜泣,根本不去看他。
洛宸天木立在門邊,想離開卻又捨不得。
他扶著門栓,想了想,終於一轉身還是回到了床榻前。他扶著梅廿九的肩頭,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道:“阿九,別耍孩子脾氣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但現在還不是你我鬥氣的時候,明白了麼?”
梅廿九將頭一撇,不去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