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噢,《茉莉花》。
張可琳特鄙視的看她一眼,說,天哪,民歌都哼出來了,我說怎麼這麼耳熟。
她知道是夏遠和唐正說了什麼,但這都沒關係,至少在形式上是唐正追她的。本來,她就一直放不下這個面子,她不是個清高的女生,只是一直的,被捧慣了,習慣了而已。沈小菡是一個依照著習慣過日子的人,通常在她的字典裡是沒有計劃的,似乎那些都是很遙遠的事情。她是相信水到渠成這句話的,其實她本來也不是個相信什麼格言的人,而且特別的懶。是因為在她在她十九年的生命中一直走得比較順利,沒有碰到過挫折。未來是不需要她考慮的,她連想都不願意去想,一是懶地想,二是她覺得想了也沒用,反正還早呢。所以她的父母就總罵她是個沒頭腦的孩子,缺乏主見。這個擔心是不無道理的,一個人如果青年時期太過順利對她後面的人生總不是件什麼好事。雖然,現實中又顯得矛盾,做父母的又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輩子一帆風順的。
沈小菡快到宿舍門口的時候,驟然安靜起來,裝得很淑女的樣子,開始了她第一次的約會。
那次約會回來,沈小菡粘著夏遠進行感想演說,噼裡啪啦地講了一大堆,聽得夏遠哈欠連天的,張可琳和何佳佳則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理解。的確,不管從左邊看還是從右邊看,從正面看還是從背面看,唐正都算不上一個帥氣的男生。沈小菡給她們的那個眼睛像桂圓,笑起來的時候像五味子的超牽強的理由也讓她們非常難以理解。講到最後,沈小菡面露憂色,說,我覺得我們有時候有分歧,他喜歡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他又不喜歡,然後兩個人都不同意對方的觀點,總是一陣陣的沉默。
夏遠說,行了行了,你寫到日記上去吧,對著我講又不能留傳青史,沒意義。
沈小菡一聽,叫,對噢!翻來翻去的開始找日記本。
在你櫃子右邊的第二個抽屜,夏遠躺在床上斜著眼睛看著她,說,我發誓,這絕對是我今晚講的最後一句話。
我也發誓,我發誓今天發現一個真理,沈小菡的眼光是絕對有問題的。張可琳邊說邊往夏遠床上爬。
張可琳有一個很無恥的習慣,她總喜歡在夏遠準備睡覺的時候,賴到夏遠的床上先小憩一會,剛開始是因為要和夏遠講她的初戀和一些心情故事,後來講著講著就把她家祖宗八代都順帶講出來了,什麼她父母的戀愛過程,姨媽的婚姻啦,叔叔的婚外戀什麼的。於是,每天晚上,就能看見那麼一種情景,從夏遠在床上開始,張可琳就對著她娓娓訴說,夏遠有時應她幾句,有時是不理她的,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可是,張可琳好象一點都不在乎夏遠的態度,依然保持著她那熱情的演說狀態,就跟那個農村裡的婦女似的一邊刨玉米一邊硬拉著人家拉家常。張可琳就是特別喜歡對著夏遠說話,不管是說心事還是其他的事。夏遠對張可琳的這種行為是很深惡痛絕的,雖然這樣,張可琳還是一有空就來對著她做口舌運動。張可琳後來對沈小菡說,說小菡你都不能理解我對遠遠的那種依賴,從小我爸媽就不在我身邊,我是奶奶帶大的,在我心裡,從來都沒有人能像遠遠那樣子的真誠,也從來沒有人像遠遠那樣的理解我,雖然她還小了我一歲,但我就是把她當姐姐,最親最親的最最理解我的姐姐。
張可琳這會坐在夏遠床上,很不客氣地把夏遠往牆壁邊推了推,對著一臉氣憤的夏遠做了個發誓的動作,說,我真的真的發誓沈小菡眼光有某種程度上的問題。
何佳佳正在她那儲物量超級豐富的櫃子裡尋找一種讓她特別想吃的食品,她頭鑽在櫃子裡,接著張可琳的話,說,為什麼說有問題呢?是因為和唐正在一起。
雖然,沈小菡被潑了一晚上的冷水,但是她還是特別興奮的,這種美好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喜歡唐正,她只是喜歡他的眼睛,五味子似的眼睛,那雙在她童年時光裡有著某種牽連的眼睛。這樣甜甜的味道,只是因為愛情來了吧,或許也只是好感吧,但沈小菡還是確信它是屬於愛情的,甜蜜的愛情。
然後,她一夜都沒睡好,其實她是根本不想睡,由於沒人理她,沒人願意傾聽她第一次約會的內心感受,導致她整夜興奮過度翻來翻去的沒睡好。她們是學生公寓四人間的,下面是寫字檯,上面是床的那種新式學生公寓,所以又間接導致睡隔壁床的夏遠的睡眠質量很不完美。
第二天,為了進行報復,夏遠捏著她的鼻子喊,狗來啦!狼狗啊!就在後面,在後面!沈小菡最懼怕的動物就是老鼠和狼狗。怕老鼠是沒什麼理由的,怕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