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冰冷,滿含著殺機,使得那內侍渾身一抖,大氣也不敢出,忙躬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待那內侍退出去之後,耶律賢從懷中取出一塊白色錦帛來,上面只有一個字,‘保’,這是從雪山上傳來的,這字跡他認識,是老祖宗耶律明的字跡,意思很明白,是要他保住楊璟的性命。
看了許久,耶律賢將錦帛緊緊的攥在了手心,低聲念道,“老祖宗,當年你說會幫我,說不會再讓巫教干涉朝政,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何時才能實現?”
眼中一絲哀愁散了開來,這是帝王登大寶,驀然轉身,卻發現朝綱之上更有它物,努力許久,不過是徒勞掙扎,心憔力竭之時也生出了莫來由的恐懼。
午後,數道聖旨由宮中發出,其中一道授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為于越,位於百官之上,這道旨意一出,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于越在遼朝地位重要,可謂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自開朝以來,也不過賜封過兩人,一人是擁護太祖登位的耶律曷魯,另一個則是在遼朝內亂是極力穩住局勢的耶律屋質。
雖說耶律休哥也是戰功卓著,但離封賜于越之位還遠遠不夠,如今耶律賢未開朝會,徑直下了聖旨,這事情也就是鐵板釘釘,更何況在這時期,眾人都明白是大汗對他的補償,雖有羨慕與嫉妒,但也無處可發。
所以,一時間同情與支援耶律休哥的人大大減少了。
相比這道聖旨,剩下幾道所帶來的震撼著實小多了,無非是朝中幾處供職的變動,不過也有值得一看的地方,那便是南府宰右相韓德讓被調任為了中書令。
明眼的人很容看出來這其中的緣由,此刻,守在楊延昭屋外的兵卒正是韓德讓派去的,將他由權柄顯赫之位調到清閒虛職中書令,這是大汗的另一步妥協。
這番的旨意,在遼朝的漢人當即有不滿者欲納諫替韓德讓喊冤,但卻被閉門在家的後者派出的老僕給喚住了。
“諸位大人,我家老爺說了,為官者當為大汗分憂解難,大汗這般做,終究有著大汗的道理,各位大人的好意我家老爺心領,還望你們切勿進宮給大汗再添煩憂。”
據說這些話說出來之後,本是憤怒的十多位朝官無不是大讚中書令大人高風亮節,好生的吹捧了一番,又是做了幾首詩與歌賦,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婆娘去了。
夜晚時分,楊延昭也是聽到這訊息,當然這些都是出去採購的陳管家說回來的,如今滿大街的都在說著大汗這幾道聖旨的閒話。
“哎,對了,聽說了沒,北院大王被朝廷受于越了。”
“真的假的,你確信是于越?”
“這還能假的了,俺兄弟便在朝廷裡當差,這訊息早就傳開來,說起來也是我朝幸事,而耶律將軍也理當受此殊榮,誰不知耶律將軍戎馬一生,外退來敵,內輔朝政”
市井之間最不缺的便是扯八卦的勁頭,耶律休哥被冊封為于越,頓時間成了最受追捧的事情,此番,再提到他,皆是論著那種種耀人的功勳,誰還記得前些日子正是這了不起的于越愛子被宋人一箭所殺。
當然,南府右宰韓德讓忠君愛國之舉也被人提及不少,數道聖旨一出,茶樓酒肆可是座無虛席,口水吐沫漫天飛舞,可不是一般的熱鬧。
待聽完陳管家說完這一切,楊延昭恰好將碗中的最後一口清湯喝完,臉上滿是看熱鬧的模樣,似乎這些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干係。
“恩,想不到,一日沒出,就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曾經有人說山中無甲子,一夢已千年,沒想到我也有幸經歷了一番,只是白日裡睡了一覺,這大遼朝野卻已經震動了。”
聞言,陳末兒眨了眨大眼,“那公子明日裡再睡上幾個時辰,京城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那陳管家驚得手中筷子掉了下來,朝著陳末兒瞪了一眼,後者忙滿是委屈的低下了頭,眼圈泛著紅,似乎淚水已經在打著轉兒了。
見她這樣,楊延昭不由得笑著在她頭上摸了摸,“陳管家跟你鬧著玩的,哪用得著這般的在意,趕緊將飯菜吃了,去給你的小兔子餵食了。”
昨日,小丫頭找他來救陳管家時,楊延昭便已經證實了心中所想,這兩人是父女,可是陳管家隱瞞不說,他也不打算將其點破了,也好看看這敦厚老實的陳管家背後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聽得楊延昭的話,陳末兒連吃了數口,將碗中吃了個乾淨,怯生生的看了看陳管家一眼,見他沒有發話,忙小跑著回屋去喂兔子了。
晚膳後,些了少許,與陳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