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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醞釀。

“……我已經受夠了,我受夠了,”是女人嘶啞的聲音,她先是低沉地絮叨著,然後突然間提高音量,發出一種尖刀在金屬器皿上刮動的聲音,令人陡然一驚,“——是你們逼我的!”

那聲音幾乎是要把自己胸腔裡全部力氣都傾瀉出來,齒間淬著毒似的。

一個音一個音從喉嚨裡擠出來,重複著:“都是你們逼我的。”

電話另一頭不知道那人說了些什麼,女人表情安靜下來,但也只是一秒。一秒後,她彎了彎眼睛,咧著嘴巴笑了。

輕輕柔柔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

可女人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她抹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幾乎裂到耳根,笑得詭異。

她此刻正背對著陽臺,二樓客廳連線著陽臺的那扇玻璃門大開著,風吹起窗簾,在紗質窗簾晃動間,能夠從縫隙裡窺探到外面漆黑的夜色。

女人身上穿著一身戲服,水藍色旗袍,襯得她身材越發凹凸有致。

她笑著笑著說:“是,我反抗不了你們,這輩子都被你們拿捏,像臭蟲一樣苟活……可你們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女人說完話,不再聽對方的回應,她將握著手機的手從耳邊慢慢垂放下來,螢幕還亮著,上面顯示的通話時間仍在不斷延續。

對方還在不停說話,而且嗓門頗大,即使隔著空氣,有幾個咬字格外清晰的字眼也能穿破空氣,傳到人耳朵裡。

‘婊/子’。

‘賤貨’。

‘操’。

“……真吵。”女人似乎這樣輕聲說了一句,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彎腰從桌上拿起一罐白色的藥罐,再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拿著它們向陽臺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這棟房子顯然又地處位置偏僻,女人以極其危險的姿勢坐在陽臺邊上,腳底懸空。

她朝遠處望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多少燈光。

好冷啊。

她想。

女人擰開藥罐,手指上那枚復古的瑪瑙戒指在夜色裡閃著低調的光芒。她雖穿著華貴的戲服,針腳精緻,但是身上卻只有這一樣配飾而已。

可能她也注意到這戒指,因此怔住了,像是記起什麼。

於是她放下藥罐,撥通了另一個聯絡人的電話。

上面顯示的是:顧大哥。

'我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