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說的逃避。我終於相信了小朵是非人為的意外死亡,只是,這是我最不願意相信的。讓小朵帶著期望遺憾地死去,我才是對她最大的虧欠者,因為無力承受這個事實,所以我選擇忘記,然後用另外的理由去填補記憶的空白。而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忘記的,比如你的心虛和愧疚,我想起總編、責編,還有那些心慌慌的人,或許這世上本無鬼,前來索債的無非都是你之前種下的因,糾整合的所謂心魔的果。☆、媚兒一個女人向他貼過來,他摟了她的腰,他猜她的職業,他正好需要。他吸了她的煙,一股細細的甜流,入口,他知道煙裡有東西,他不拒絕,他開始搖晃那顆頭,脖子像輪軸,他抑止不住地想笑,他在雲裡,他在霧裡,他雲山霧罩,他輕飄,輕飄飄……媚兒慕眠夜,弄丟了一慣的黑。我在暗紅的天空下,聽見,瞬間開放的荼蘼大口大口吞食夜僅剩的氧氣。灰色的夜蛾,群飛,煽動夜色嫵媚的暗紅,妖舞群飛……我在咖啡裡摻whisky,在whisky裡摻咖啡,加冰塊、加蘇打水,加橙汁,加可樂,加一勺脫脂奶,勻速攪拌,倒在水晶杯裡,是你,我醉在地上,醉在你懷裡,天上一閃一閃地,是你,一個你,兩個你,三個你……全是你。,總是幻覺。許多個夜晚,莫仁站在寬大的陽臺上,赤著腳,看夜夭亡。涼氣從腳底竄上,直直地刺進心裡。他就這樣完了。他努力地想給自己的生活種注入一些顏色,鮮豔的那種,可惜只有灰,一團一團,越抹越陰沉。莫仁的頭不停地脹疼,管不住的疼。他覺得,自己越來越難以適應現有的生活。白手起家,先苦後甜,一手建立的公司,艱辛後終步入正軌,豐厚的利潤、無驚無險的運作,自成了他不思進取的理由。他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開始守著節奏、規律,暮氣沉沉。他知道,他完了。他的生活終於在歷經磨難後現出一種難能可貴卻也難以忍受的平靜。他擁有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公司,別墅,八位數的存款,情人如織,而他卻越來越煩,煩這日復一日的重複,煩這銅臭味十足的生活。他才三十五歲。三十五歲似乎就可以蓋棺定論了,現在為他做一篇墓誌銘可能和他八十歲時的差別不會太大。他發現他失去了年少時的激情與銳利,他的生活需要一種變數。有時,他會有很多突如其來的想法。比如說,夜裡,裸著身子,只穿一件超大的襯衫,在小區裡步行一圈,然後回家。那樣的夜,他不吃藥,睡得也很香。如今,他的想法是,公司賣了錢捐了,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赤手空拳的再來拼一回。不過這也真的只是一想罷了。必竟三十五歲,不復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