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則隨宮婢往側殿而去,進殿瞧見丹陽公主面帶鬱色,正與三王妃謝琳娘低聲說著什麼。
琳娘朝溫榮招了招手,溫榮這才笑盈盈地向她二人走去,端端正正地行了宮禮。
丹陽公主放下茶盞笑道,“與我兩這般見外,可是沒意思。”
溫榮微微笑著鋸坐於席上,先才分明見她二人說著什麼,可她過來後,卻噤聲不語了,一時的靜默令溫榮心下有幾分不舒服。好一會琳娘才打破了沉默,開口邀請丹陽公主與榮娘過兩日去臨江王府做客。
丹陽公主忽然皺眉不滿道,“如今你二人皆是住在了安興坊裡,平日裡往來是極便宜的,偏我一人在那勞什子興寧坊了,過幾日待我求了聖主,將公主府也搬去了安興坊,與你二人在一處。”
溫榮與琳娘聽言大驚失色,丹陽公主該是住在林府的,如何能說出搬回公主府的兒戲話,若叫有心人聽去,必會拿此事做文章,于丹陽和林大郎二人的名聲皆不好了。
琳娘扯了扯丹陽,丹陽不以為地撇撇嘴,擺過臉,眼眸卻似有潮溼。
溫榮與丹陽公主、三王妃在側殿裡說閒話,太后亦向謝氏問起了府裡的事情,“溫中丞一家已過繼到你膝下半年了,二房老夫人可還有尋了你麻煩。”
謝氏吃了口茶笑道,“她府裡的事情還未鬧完,暫時不會過來尋麻煩。”
二房的溫世鈺對方氏未留半分夫妻情意,數次放言要休妻,方氏無依無靠自是不允,只以死相逼,聽聞白綾日日攥在手裡,可又害怕縊死時可怖的模樣……如此一來,溫府二房是日日雞犬不寧。
太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榮娘年紀不下了,可議親了?”
謝氏猶記得去年太后確實說過要將榮孃親事放在心上的話,搖了搖頭道,“不曾議親,她阿爺打算在今年進士郎裡看看是否有合適的。”
太后笑了起來,“我為四丫頭相中了一位,年齡品貌皆合適。”
謝氏皺眉問道,“太后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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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紅繩兩足纏
“就是我的孫兒李晟。晟郎你是見過的,非我這當祖母的自誇,晟郎容貌在盛京裡,除了他三哥外是無幾人能及了。如今在邊城立了軍功回來,亦非遊手好閒的品行。與四丫頭可般配?”
朝武太后銀白的鬢角微微發亮,眉眼帶著笑意,耐心地看著閨中好友。
謝氏倒是未太過驚異,年初五皇子離開遺風苑前即有暗示一二。當時五皇子出征在即,為了讓五皇子安心赴邊關,她是未明言反對五皇子回京求賜婚的想法。
五皇子那孩子確實處處都好,可他的姨母卻是個裝神弄鬼的。謝氏雖不反感五皇子做孫女婿,可還得幫幫榮娘,好歹將來少一分膈應。
謝氏思忖片刻,輕鬆笑道,“太后如何拿我尋開心,我如今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眼睛耳朵還好使,知曉外面發生的事。王淑妃將她族家娘子日日帶在身邊。還有薛國公府張三娘,此段時間怕是沒少與二王妃一道進宮探望太后您了。五王妃從她二人中選,才合情合理。”
思及王二孃與張三娘,太后面露不喜,擺擺手道,“她二人我一個瞧不上眼,晟郎是我看著長大的,豈能由他姨母王淑妃胡來。聖主賜的婚,有誰敢在後頭嚼舌根。”
丹陽的全禮日,楊尚宮自公主府回來就與太后說了張三娘、王二孃在府門前發生爭執之事。這般魯莽和少心眼,是無資格做她孫媳婦的。
前幾日王淑妃亦多次往延慶殿探她口風,她偏就不肯鬆口。不冷不熱地說此事待晟郎回京後再做商議。
除了不滿那二人,朝武太后對孫兒李晟亦有滿腹驚訝。
太后曾憐惜晟郎生母早逝。初始偏疼了些,可終究耐不住晟郎清清冷冷捂不熱的性子。當時李徵與李奕又是極得人疼的孫輩。沒過多久,她就涼了那顆心,鮮少過問晟郎的事。
不想晟郎平日裡不聲不響,一副凡事皆不放在心上的模樣,關鍵時候卻不含糊。回京第一日,趕在聖主未頒賞賜前,求了聖主賜婚。
不論晟郎對溫四娘是否真有情意,此舉與他是利大於弊的。晟郎如今戰功赫赫,倘若取了王氏女。聖主必定不能給他安排實缺,空做閒散皇子實是可惜了他的一身武藝,若娶了溫四娘便不同了,溫四娘阿爺是言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