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中仙了,父親一生氣,說不定連現在的等次都要下降,這麼多年的心血都要白費了。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少年冷哼了聲,“殺人放火還不是故意呢,你還什麼債!我覺沒睡成,大半夜給你擦屁股,還撞我!你快滾,快點滾啦!”
少年額上全是冷汗,嘴裡卻仍不停歇:“再說了,我能怎麼你,我是人,你是妖怪,你看看你身上有沒傷?你看看我!”
他一撩衣服,動作過劇,喉頭一甜,竟吐出口瘀血來,而撩開衣服後胸腹處現出籃球大一塊烏青,黑裡透紫,還沁著血絲,慘不忍睹。
田田呆了,這麼嚴重……他摸摸自己臉上,雖然被揍的時候很痛,可瘀青都很淺,基本都瞧不出被揍,自己是義妖,怎麼能傷人。
他狠狠咬住嘴唇,用盡全力,撐住雙臂在地上跪下磕了個頭:“我以後再不撞你,違誓者,天雷轟,天命譴。”這在他,是最重的誓言了。
和偲苑靠在牆上,看他這麼個陣勢,卻是一怔,他心下是羞惱多過氣憤,罵過卻也舒了一口惡氣,可這傢伙這麼當真?
他看著一臉肅穆的田田,又上下瞄看,這傢伙如此之笨,還能派什麼用處?
“給我治好傷。”
田田剛發了有生以來最重的誓言,還沉浸在那種肅穆莊嚴的情懷中,誰知得來的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吩咐,他張了張嘴,囁嚅著:“我現在法力還不行,我……我法力恢復我馬上給你治好……”
少年斜了他一眼,果然這傢伙是不能對他有半點指望的。
他有氣無力:“白狐妖同學,你還會什麼呀?”
田田緊緊抿住嘴,蟲下。米,電。孒,書。首,發,悶聲不吭,其實他會很多東西,只是,只是……都搞砸了!他的臉越漲越紅。
少年人自己並沒發覺,雖然和這個笨狐狸相處時間不長,可跟他說話卻是毫無忌憚,從不遮掩,甚至被撞成這副模樣,也並沒真的生氣。
他也皺著眉頭假作深思,半天才嘲諷著:“也就眼睛好看些……”而且還得很痛的時候才會變成純銀色。
田田從沒見過自己的純銀眸色,懵懵然看向少年,神情可憐中又透出憨傻,可少年卻被看得一呆。呼吸在那瞬似有停頓,心跳卻似加快。
“喂!”他嚥了口口水,掩飾自己的情緒,“你好歹是個狐狸精——”沒說完,他突然頓住。
對啊,狐狸精啊!從古到今,狐狸精是幹什麼用的,狐狸精不就是……和偲苑再次瞄看對面的田田,卻覺得對方也不是初見時那般不堪,單眼皮,尖下巴,面板粉嫩,如果加上那雙純銀色的水潤的眼睛,粉嫩彈挺的屁股……
靠!
原來是自己搞錯方向了!
怎麼能夠指望狐狸精來幫自己學習創業哪?簡直大錯特錯!
田田看少年話說到一半又不說,神情古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中更是惴惴。
少年卻已打定了主意,微揚著頭:“喂,挪過來點。”
“哦。”田田應聲,卻挪了半天才縮短了一尺不到,離對方還有半身的距離。
“行了行了!”少年不耐煩,“你一定要給我還債對吧?”
“嗯!”大力點頭,眼睛裡燃燒著叫作決心的火焰。
和偲苑嘴角牽出一絲笑:“以後別的不用你管,先陪我睡覺。”
田田皺眉,睡覺?
“陪你睡覺,你會幸福嗎?”
少年臉上流露出輕微的不屑:“讓你幹嘛就幹嘛,屁話那麼多。”
“哦。”
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少年胸前一陣陣灼痛,根本睡不著,也走不動,更不能指望失去法力渾身癱軟的妖怪,他想,明天杏江會很轟動吧,和王子第一次缺考。知道事情的結果,他心反倒定下來,閉著眼靠在牆上。田田知道不會被趕走也稍微安了心,只是不斷琢磨著陪睡覺有什麼特殊之處。
突然,少年問:“你們狐狸這方面應該還行吧?”
“嘎?”田田迷迷糊糊抬頭看他。
“做過嗎?”少年皺眉。
田田還想問做過什麼,可見對方眼神不善,也不敢多話。只唯唯諾諾含混過去。
和偲苑並沒指望得到什麼確切的答案,他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問,卻更多是自言自語。
“你自己做過沒?”
“有沒人訓練過啊?”
“到底你們家欠我們和傢什麼債?”
……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