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的呻吟從浴池中傳了開來,池水發出啪啪的聲音,互相撞擊著。
池水邊上兩個相貼的身影,在一池霧氣中,被燻得朦朦朧朧,好生曖味,這個時候,這裡是一片旖旎的。
夜,花好好月圓夜,一地風情時。
而這個時候,遠在楚國王宮的楚刑天,站在寢宮窗下,看著頭頂的那一輪明月,很亮,很圓,那光芒璀璨的猶如太陽,這樣的明月在這個時節很難看見,原是好事,只是為什麼這個時候看起來萬分的刺眼,幾乎有讓他想拿弓箭射它下來。
長長的身影拖在他的身後,無所遁形。
華陽太后站在寢宮的大門前,揮手退了邊上的人,看著楚刑天微微的嘆息。
“王兒,別想了,輕兒巳經嫁人了,她現在是秦王后。”緩步走了上來,華陽太后輕聲道。
楚刑天沒有轉身,只淡淡的道:“我沒想。”
華陽太后聽言再度搖頭嘆息一聲道:“要怪只怪天意弄人,若那時不是我被那個賤人發現追殺,也不會與輕兒斷了聯絡,讓她遇上秦王,我本是想把她留給你的。”
當日,楚刑天還不是王,那兩宮王后也沒有被誅殺,若是早一點殺她們,早一點能夠母子見面,雲輕會是他的,憑著她的兒子如此的出色,雲輕定然會是他的,可惜,可惜。
楚刑天聽言緩緩轉過身來,看著華陽太后,沉聲喊了一聲道:“母后。”
華陽太后搖了搖手,看著楚刑天道:“你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輕兒那樣的女子,沒有人會不喜歡。”上前,握住楚刑天的手。
楚刑天見此也不再反駁,轉頭看著天上的明月,今日她嫁人了,秦王后,此時不知道是怎樣一番光景,定然是在跟獨孤絕……想到這他就心煩意亂,恨不得一劍將獨孤絕碎死萬段,那般飄渺出塵的女子,怎麼會被他得到。
“孩子,人各有緣法,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在一起,但是我也希望輕兒幸福,她陪了我十年,這個孩子心太善良,我也是真心對她好,只是還是傷了她,孩兒,若是輕兒跟你在一起能幸福,母后定然用盡一切手段替你奪回來,只是輕兒愛的卻是獨孤絕啊!”華陽太后深深的嘆息,她也是真心疼雲輕的。
楚刑天聞言沒有說話,眉眼中一瞬間閃過太多的複雜情緒,半晌緩緩的道:“母后,陪王兒喝杯酒吧。”今日若無酒,恐怕他會失去所有的鎮定。
華陽太后見此,緊緊握著楚刑天的手,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齊國太子殿。
“啪!”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一隻綠翡翠杯被生生的捏碎。
“太子殿下。”一焦急的聲音響起。
齊之謙看著手中的殘片,酒混合著血順著他的指間流下,無色的液體混著和紅色的血緩緩滴落在地上點點出鮮紅。
“她沒有來?”淡淡的聲音響起,齊之謙沒有看眼前的玄知,目光一直注視著手中殘破的杯子。
“是。”玄知微微咬牙躬身肯定的回道。
他們收到訊息,三日前丁飛情和雲輕還出現在秦王宮,她們沒有來。
齊之謙聽著玄知肯定的回答,不由緩緩的抬起頭,從半開的窗戶中掃了一眼窗外皎潔的月色,鬆開五指,任剛剛捏破的翡翠杯子,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玄知見此立刻上前為齊之謙包紮手上的傷口。
齊之謙任由玄知為他包紮,只是定定的看著窗外的??暗影,夜晚的寒風拂動,殿外的樹梢沙沙作響,好像在嘲笑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機,做了那麼多的事,最終還是得不到。
緩緩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齊之謙舉杯一飲而盡,那沒有暖過的酒,冰冷的液體從喉嚨裡滑了下去,幾乎凍結了心脾。
“雲輕,我找了你六年。”齊之謙撫摸著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語道。
一膀的玄知聽言,低頭不敢作聲,他們太子找雲輕他是一直知道的,這件事情也是他經手,這是他無能,沒有找到,現下……
再度倒了一杯冷酒,齊之謙一口飲下,突然眉眼中一道深寒一閃,狠狠一摔,手中的白玉杯子,砰的一聲被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不甘心。”齊之謙眉眼閃過一絲殺氣,重重一拳頭砸在了身旁的案几上,玄知剛包紮好的傷口,立刻又迸裂開來,血絲迅速滲透了出來。
“太子!”玄知見此不由擔心的喊道。
齊之謙唰的一聲站起,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儒雅的臉上升騰著一絲冰冷:“獨孤絕,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