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裡穿過去固定好。朱紘纓在下頜上打個結,渾身上下料理完畢,站在那兒,和換了個人似得。
朱承治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看過來。
寶馨眨眼,“今個外頭冷,殿下小心。”
朱承治有點失望,“你就沒別的話?”
寶馨知道朱承治想要聽點別的,可別的,當著這麼多人的眼睛,還真不一定說的出來。
“殿下想聽甚麼,回來奴婢只管和殿下說。”她插袖站那兒,嘴裡說著的話和哄孩子似得,聽的朱承治眉毛一挑老高。
“你今個在哪兒?”
這話問的奇怪,寶馨還是答,“除了慈慶宮,哪兒都不去。”哪兒都不去,哪兒也去不成。
朱承治兩眼眨了眨,烏黑的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外頭時辰不等人,說是到了那個時候典禮才會開始,但必須要早早到。朱承治伸手過去掐了一把她的手心,而後和個沒事人一樣大步走出去。
冊封太子,舉國同慶。照著慣例還要大赦天下,普天同慶的喜事,宮裡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準哭喪個臉。
慈慶宮內也已經忙了起來,朱承治一走,這座宮殿就從沉睡裡頭甦醒了過來似得,宮女太監們應著鼓點兒似得忙活起來。人人臉上都是歡騰勁。
冊封太子的典禮就在寒風中開始了,宣和帝身子弱,不能堅持太久,他虛弱的靠坐在龍椅上,禮儀官宣讀過冊封太子的詔書,太子印寶等物接過。
禮樂大起,建極殿內,群臣拜賀宣和帝。朱承治就坐在龍椅一旁放置的位置上。父子倆頭一回坐的這麼近,宣和帝今個是強撐的,撐不過這種冗長的儀式,待群臣山呼萬歲三跪九叩之後,便有些受不住,到側殿趁著換衣的功夫,嘴裡含著一片高麗參片續元氣。
如此典禮才進行下去。
一直到夜間,朱承治才回來,兩個太監一左一右攙扶著他,他濃眉微蹙,眉尖鼓起個疙瘩。方英在後頭,一聲疊一聲的“小心點,都小心點。”
寶馨出來就見著朱承治這半醉的模樣,頭上的冕冠的毓珠隨著腳步晃動,腳下也走的虛虛浮浮,怎麼也踏不到實地上。
一行人馬上把他給迎入了殿宇內,殿宇裡頭點著濃厚的薰香,混著暖氣鋪面而來。朱承治雙頰在外面被冷風給凍僵了,又被殿內的暖意一吹,冰火兩重天的,緊接著雙頰就火燒火燎起來。
方英一面招呼宮女太監把朱承治給安置到炕床上,一面抽空和寶馨說話,“今個皇爺宴請群臣,中途叫咱們太子爺主場,可不就多喝點酒?”
寶馨哦了一聲,眼角餘光瞧著朱承治在炕床上像個被翻過來的烏龜王八似得,躺那兒不動彈。
“那些個大人怎麼灌太子的酒。”寶馨跟著氣憤,“要是喝出個好歹算誰的。”
“那倒是不會,管酒水的是個機靈的,怎麼著也不能叫太子爺在人前出醜不是?”
兩人說了兩句,朱承治躺床上叫人了,宮女把他頭上的冕冠給去了,他睜開眼睛瞧著伺候他的不是寶馨,頓時喊了起來。
喝了酒的人不好招惹,酒氣壯人膽,何況他沒喝酒時候的膽子也不小。寶馨過去,給他解腰帶,今個他腰上雜七雜八的繫了一大堆的東西,寶馨彎腰給他一樣樣解開,腰上系這些玩意兒,站著的時候覺著好看,但躺下只覺得硌。
大帶玉佩等物一樣樣解下來,叫宮女放入錦盒裡頭收起來,才把東西收拾完,朱承治一口扣住她手腕,迫使她趴到自個胸膛上。
原本緊閉的眼眸半睜,他嘴角彎起來,露出個略帶痞氣的笑。
“太子,奴婢伺候太子脫衣裳。”
“脫衣裳,”朱承治黝黑的眼睛眨了眨,太子兩個字從耳朵洞裡給過了,只聽得見脫衣裳三個字。
他笑的不懷好意,“一起睡覺嗎?”
寶馨蹭的一下撐起身子,上下打量朱承治,他身上有股幽幽的淡香,仔細聞,才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兒。
還說醉了呢,分明就是裝醉。
她抬手就要掙開之他的桎梏,朱承治哪裡能讓?腕子翻轉,稍稍使勁,就把人扯得一個撲婁,他翻轉過身,結結實實的把她壓在身下。
寶馨下意識伸手推他肩膀,身上的人和座小山似得,任憑她如何使勁,就是不動半分。
大禮服厚重,沉沉的將兩人壓在一處。
他兩眼裡瀲灩著水光,濃密的鴉睫低垂,沒有半點猶豫,俯身下來。他唇齒裡還殘留著漱口的香湯味兒,他的經驗不多,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