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呢。來日方長,不急。”寶馨放鬆了身子,任由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她全身心的依靠使得他心滿意足。
她語調柔軟,官話說的腔正字圓,卻總帶顧柔柔的調兒。他喜歡聽她說話,也喜歡就這麼抱著她。
“我去不去,都是無所謂的。”寶馨伸手在他袍子下一頓胡抓,抓起他佩戴的玉佩,“去嘛,路上舟車勞頓的,我難受。不去吧,似乎也沒太大的事兒。”
這一個多月的路程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當初從蘇州吳縣到京城,那一路走的她下了車,都蹬不直腿,叫人扶著,兩腿都發軟。再來這麼一回,她實在是有些怕。
“和我在一塊,害怕甚麼舟車勞頓……”
“您是太子,我現在是甚麼身份,叫我和你相提並論,關起門來不打緊,讓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您是沒事兒,我說不定要被那些傢伙給埋汰死。”寶馨聽他這壯語,半點臉面也沒留,直接給頂了回去。
朱承治討了個沒趣,生氣起來,一把把她推到一邊,“不想去就直說,說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平白叫人不快!”
寶馨也不退讓,“奴婢又沒說不去。”
朱承治怒色上臉,狠狠瞪她,拂袖而去。
寶馨見他真走了,扭身坐回去。
過了好會,小翠進來,“方公公要奴婢問姑姑您一句,太子爺是不是和您拌嘴了。”
寶馨趴那兒,“這個和他有甚麼關係?”
小翠踟躕了下,“這倒是沒關係,不過奴婢聽傳話的小太監說,方公公也不知道怎麼觸怒太子爺了,捱了幾板子。”
喲,難怪。捱了板子,叫人過來傳話過來,要她哄哄人,讓他們日子都好過點。
主子們心情不好,下頭的奴才們頭個遭殃,當做出氣筒。
“那叫他哄太子爺到我這兒來吧。”寶馨說完,掉過身子去。
兩人相處,難免有些磕磕碰碰,夫妻吵嘴再常見不過,朱承治憋著口氣,竟然一路忍到了出發前。
太子去南京,這事兒下頭有人給他料理。到了夜間,寶馨早早睡下,殿宇內點了安神香,她沒有點著蠟燭睡覺的習慣,睡下後,早早叫人把蠟燭熄了。內寢裡頭黑不隆冬。
殿內外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躺那兒,幾乎快有自己聾了的錯覺。不多時,寶馨睡的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裡,被子裡鑽進來個什麼,她想要翻身,被鑽進來的東西給撥攏到個熱烘烘的懷抱裡。
肩膀後傳來被啃噬一樣的疼痛,安神香盈盈嫋嫋,從鼻子裡鑽進去,拖著她往深淵裡墜。
這一覺醒來,外頭天都已經大亮了。
小翠站在床前,似笑似哭,“姑姑,您老人家現在才醒啊,太子爺這會子恐怕都已經出宮門了。”
昨夜裡的安神香下的有點兒重,結果寶馨睡的和頭死豬似得,天亮了都還沒見睜眼。小翠估摸著太子昨夜裡十有八、九沒成事。等到從南京回來還不知道要怎麼治她。
寶馨睡的腦子昏沉沉的,昨夜裡睡的連個夢都沒做,以前睡醒,剛醒的時候有些昏沉,但是精神頭還是不錯,現在腦裡混沌,渾身上下半點力氣都沒有多少。
“太子出宮門了?”
“辰時三刻的時候,太子就已經動身去乾清宮和皇爺道別了。”小翠見她伸手捂額,陪著小心坐她邊上,“您現在覺著怎樣?”
寶馨靠在她身上,“怎麼不叫我。”她語帶責備,兩人之前吵吵鬧鬧,吵了一架,到頭還是沒誰拉下臉。
他要走了,路上來回至少要三個月,還沒算上在南京停留的天數。或多或少也該看看?
寶馨作勢起身,頭腦又是一陣暈眩。、小翠攙住她,心虛道,“姑姑夜裡或許是受涼了,還是別起來了,再躺會子吧。”
寶馨嗯了聲,躺了下來。
“姑姑也別擔心,太子爺那兒帶了多少人!方公公也在,都是伺候太子爺的老人了,絕對不會叫太子爺他老人家有半點不順心。”
有時候再知道他身邊人妥帖,不看在眼裡,也有些不擔心。
可道理就算說出來,小翠也不懂。
身子軟綿綿的,和根煮軟了的麵條似得,想起來都有心無力。她躺好了,叫人去請太醫給她再瞧瞧,是不是真的得熱風寒了。
太子一走,慈慶宮就沒了往昔的熱鬧。太監們都提不起精神頭,懨懨的,活似個個都中暑了。
沒了主人的宮殿失去了魂魄,以前那些個大人出入慈慶宮,眼裡瞧見的那都是那些一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