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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嗤笑,“皇后又如何?她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這話擺明就沒有把王皇后給放在眼裡,馮懷拍拍她的肩膀,“你擔心甚麼呢。”

他那話說的霸氣十足,寶馨也得給面子,連連點頭。她腦袋貼在他腿上,經過這麼兩回,她發自內心的依賴他。不是親哥哥,但卻比親哥哥還要親密。

“其實這事兒不怪你。”馮懷摸了摸她的臉,寶馨以前是美人瓜子臉,現在這張瓜子臉兩頰上的肉消減了不少,下巴尖尖的,戳在他的腿上。陰鷙佈滿他面龐,“怪太子沒有給你個正經名分,吃幹抹淨這麼些年,半點表示也沒有。光讓你在慈慶宮裡使奴喚婢的又有甚麼用?”

若有個正經名分……

“也沒多大用。”寶馨靠在他那兒,眼睛亮的怵人,“皇后要我死,除非我是正經太子妃,不然還是會找另外的由頭。”

這倒是,人家想害死你,哪怕你又九頭六臂,她也能尋出九九八十一道方兒來對付你。

馮懷不說話,手掌握住膝頭。

“馮哥哥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寶馨抬頭望他。

馮懷一笑,並不作答。他不在皇帝眼皮子下布眼線,畢竟老虎的毛動不得。但後宮裡頭就沒那麼多束手束腳的,誰還沒個千里耳了?

事兒當天他就知道了,行刑太監下手恰到好處,看起來打的慘不忍睹,其實只是看上去慘,沒有傷筋動骨,養上那麼段日子就好了。

他沒繼續說,寶馨也沒有問下去。她體力耗費的厲害,說了會子話,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馮懷貼心的給她蓋好被子,瞧著她入睡了,才離開。

在外頭已經等候了許久的曹如意見他終於出來,馬上迎上去,他見到馮懷腰下那一團。馬上又低下頭去。

“叫人好好伺候她。”馮懷道。

“是。”

他站在廊廡下,抬頭看天空的月亮。月色泠泠,廊廡之外的草木都披上了一層清輝。

月色和白日裡的日光走的兩個極端,泠泠泛冷。那月色落入他眼底更冷。

馮懷抽袖子去了。曹如意瞧得出來,馮懷心情不好,提心吊膽。馮懷回到書房,安坐良久,他生氣的時候,不會拿著手下人發火。冤有頭債有主,再朝下頭人撒火,除了顯現出自己的無能之外,什麼用也沒有。

他坐那兒,如同菩薩似得,半晌也沒見動半下。曹如意捧來了茶,他擱置在手邊也沒見動辦下。

這事兒,不管是太子還是王皇后,誰都不無辜。

馮懷對太子的怨恨甚至比王皇后還重,若是太子不那麼下狠手整治,哪怕留那麼兩三個人,他也能把訊息送進去。好叫寶馨找個由頭躲起來,再要不然太子把人一塊兒帶到南京去。

南京千里迢迢之外,山高皇帝遠,王皇后哪裡敢這麼做?

馮懷嘴唇抿的很緊。他手指重重的叩在圈椅扶手上,一下緊接著一下,聲聲催人命。

曹如意聽著那聲響頭皮發麻,幸好這聲響沒有持續下去。不知是這位廠公累了,還是他想明白了,那聲音停了下來。馮懷原本閉上的眼慢慢睜開。

曹如意瞧一眼,見著那位眼睛裡頭冒著的冷光,嚇得一個哆嗦。

京城裡頭沒了太子,主持國事的大人物就去了一個。馮懷照著往例去乾清宮,走到外頭,回稟的太監都還沒出來,只聽得裡頭咚的一聲響。再一仰首,就見到侯良玉出來了,而且是頭上被砸出個血窟窿,身上的蟒服都叫潑了半身的墨汁。

侯良玉沒料見馮懷就站在外頭,反兩人一打照面,馮懷很有風度的垂眼,當做看不見他這滿身的狼藉。

等侯良玉一走,裡頭走出個小太監來領他往裡頭走,馮懷使了個眼色,小太監平日裡沒有什麼巴上他這種大人物的機會,見著能效勞,自然透露出去。

太子走後,侯良玉上宣和帝這兒進諫,說讓太子離京不符祖制。當然惹得宣和帝大怒,當頭就把硯臺給砸了過來。

這火氣頭兒還真看不出來是久病的人。入了內殿,就只瞧見宣和帝躺那兒呼哧呼哧喘氣兒。半破落的身子骨,生個氣都要拉老破風箱似得,半天都喘氣不上來。

宣和帝見馮懷來了,閉上眼。

馮懷給宣和帝行禮之後,就站在那兒,“太子的事兒你知道了?”

宣和帝讓太子去南京,朝廷太子一派的人反對的厲害,尤其是太子老師袁文彬,要不是見不著宣和帝的面,不然能當面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來場死諫。

“說說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