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下意識的就和馮懷抬槓,“再說了,宮裡女人這麼多。幾個男人又能一心一意。你瞧瞧皇爺,寵齊貴妃寵的和甚麼似得,結果還不是照樣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馮懷聞言,不禁莞爾。女人的心思,好琢磨,卻也不好捉摸。
“傻丫頭,那你怎麼不知道趁著現在把他霸佔的死死的?外頭就算再來女人,你也是殿下的心頭血,硃砂痣。她們奈何不了你。這宮中,甚麼事都有可能。要不是祖宗家法,還有太后娘娘那兒不準,王娘娘你以為她能坐穩中宮之位?”
他壓低了聲線,仔細教導她,“只要將殿下籠絡住,將來何愁沒有前程!”
寶馨咬了唇。道理她都知道,可就是忍不住犯彆扭。
馮懷見她這樣,搖了搖頭,“傻丫頭,你真當殿下看不出來,你我在算計他?”
寶馨一愣,鼻子裡輕哼,“早就料到了。”
這原本就不是多難想的事兒。擔心時間拖的久了,他會忘記她這個人,火燒火燎打聽好了,他要出宮的日期,連走哪條大道都算好了,一頭衝上去。朱承治不但不是個傻子,相反還精明的很,或許重逢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
馮懷低頭,唇間溢位輕笑。
“也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對付王娘娘。”
今個他們兩人嘴裡說的是惠妃,可是心裡都明白,明面上說的是惠妃,其實劍指坤寧宮的王皇后。
惠妃那個軟弱性情,寶馨強硬點,她就躲在一邊沒了動靜。還不是被王皇后拉過來做了傀儡。壞事都她做了,太子礙著她是親孃,都不能動肝火,最後撿便宜的還是王皇后。
“那是他的事了。”寶馨伸手抓過果盤裡的一顆桂圓乾,捏碎了外殼就往嘴裡送,“話都已經說明白了,該怎麼做那都是他的事,和我又有甚麼關係?”
她氣悶,拿著果乾撒氣,一口氣吃了一小把。馮懷見狀,叫外頭人給她送了熱茶進來。
熱茶溫度適宜,她喝了一碗下去。馮懷瞧著直笑,“喝了這麼多,小心待會內急。”
“那也沒甚麼。”寶馨放下茶盞,“想起自個被姓王的女人打了兩回,就氣不打一處來。”
“想開點。”馮懷叫人給她上一碟小包子,吃那麼多零碎東西,等上點正經的吃,好墊一墊肚子。
“以後她跌下來了,隨你怎麼處置她,想起這個心裡好過點沒有?”
“說的也是。”寶馨被他這一番話激起些許雄心壯志來。
小籠包子上來了,寶馨伸手握住筷子沾了醋往嘴裡送。一疊吃完,叫人收拾。她站起來在室內走走。外頭太冷,走出去除了吃一肚子的風之外,還真沒什麼。只能在暖和的屋子裡繞繞了。
走著走著,腦子深處湧出兇猛的,不可阻攔的睏意。她身子晃了兩下,險些站不穩。馮懷起身到她身後,堪堪把她扶住。
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抬頭瞅他。馮懷的眉眼在屋子內明亮的燭火下,越發溫潤。
“傻姑娘,這是為你好。”他嘆息道,“以後若是出息了,看在咱們情分一場,記得伸手拉我一把。”
朱承治被請進來的時候,寶馨人已經在炕床上躺著了。她鼻息輕而綿長,睡的沉沉。他看過之後,放下心來。
馮懷玉身長立,在一旁拱手,“還請太子殿下珍視馨姐兒。”
那把聲音聽在耳裡,有些刺耳,叫他渾身都不舒服。朱承治知道他們的過往,自然不會給馮懷多少好臉色看。
他沒有答話,拿了大氅把她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抱了起來。她睡的沉,渾身上下又叫包的嚴嚴實實,竟然沒有半分知覺。朱承治抱著她,那顆心總算是能安下來了。
她是他的命。只有她回來了,他一半的命才能回落到身子裡。
他抱著她上了車,在昏暗的天色裡朝宮門那兒行去。
寶馨只覺得自己怎麼也睡不醒,藥力厚重,不管她怎麼掙扎著要醒來,都最後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一覺醒來,好不容易睜開眼。瞧見的就是紅木窗格子。她瞧著宮裡特有形制的木格子呆愣了好久,魂都沒回來。
直到小翠進來,瞧她睜眼犯傻,“徐姑姑,醒了?”
寶馨掉頭就見著了小翠那丫頭。小翠伺候她起來,“姑姑睡了好久,昨夜裡太子爺和您睡在一塊,您受累了,到現在才緩過來。”
寶馨腦仁子生疼,聽到這話,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太陽穴突突的。這丫頭說話怎麼這麼討打?
她靠在小翠身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