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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宮,端著母儀天下後宮之主的架子,怎麼可能對朱承治關心的無微不至?何況早年王皇后所作所為,早就讓朱承治給她下了定語,送來的甜食等都賜給了小太監。

至於惠妃,宮規在前。嬪妃不得親自撫養兒女,就算她渾身上下都是勁兒也沒法使。

只有她,在朱承治的身旁,又管束著他身邊的人,只要在這一方院子的天地裡頭,任何風吹草動統統都瞞不過她。

何況她還是一路陪他走過來的人。光是這一條誰都比不上。

寶馨站在那兒,纖長濃密的眼睫低垂,在眼下投照出半圈淡淡的陰影。形狀優美嬌媚的唇角微微向上勾,她捏著自個的指尖。

既然如此,那麼就比比看。到時候誰輸誰贏,可不是王皇后和惠妃能說了算。

眼兒眯起,將千轉百回的心思都給藏起來。

裡頭傳來太監的擊掌聲。

宮裡不興時不時大喊大叫,主子們有什麼需求,太監宮女們能不開口的就不開口,以擊掌為號。

寶馨聽到這聲響,知道朱承治身上料理的差不多了。她一手撥開帷帳走進去。朱承治已經漱洗的差不多了,身上常服也穿上,只是頭髮還披散著。

他坐在椅子上,小太監取來梳篦箱,寶馨熟門熟路的走到他身後,拿起梳子就給他梳頭髮。

梳髮也有訣竅,梳齒刮過頭部穴位的力道不同,效果也不一樣。那些管梳頭的太監還專門向師傅學了三四年的手藝。寶馨不像那些梳頭太監講究,給他用寬齒梳通一遍,然後再用齒子密的篦子。

朱承治坐在那兒,瞧著她站在自個身後,兩人的臉照在同一張鏡子裡頭,指尖兒抖了下。

“寶姐姐沒事就好。”

寶馨知道他說的是哪樁,低頭笑,“殿下也太小看我了。”

朱承治原本她怎麼也要緩上那麼一段時日,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走了出來。他望著鏡子裡頭的她,她的年紀放在外面,恐怕已經是好幾個孩兒的娘。但她臉上卻還是洋溢著青春的光澤,沒有一處不展現著活力。

他當時對親孃說,他把人當乳孃。這話他都不知道那會是怎麼說出口的。她這樣怎麼可能是那種小小年紀就渾身上下冒著俗不可耐婦人模樣的乳孃?

寶馨把他長髮高高梳起來,掐在虎口,一手接過來太監送過來的頭繩,緊緊紮在髮根處。

“還是現在好。”朱承治說。

寶馨略帶奇怪嗯了聲,“難道以前不好?”

朱承治搖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從自己長大後,寶馨待他總沒有以前那麼親密。不管他怎麼靠近,兩人之間總有一道溝壑,將他們分的涇渭分明。哪怕他想要跨越過去,但她卻一直保持距離。

這叫他不安又有些挫敗。

“那、我就現在這樣吧。”寶馨對鏡子裡頭的朱承治笑。她彎了彎兩邊的唇角,唇邊就起了兩個淺淺的梨渦,那可愛的小窩差點叫他伸出手去觸控。

辛虧他早些發現自個的意圖,死死憋住,才沒做出如此登徒浪子的舉動。

年歲越大,他就越想要親近她。小時候,他能見著的就是那個冷宮小小的分割出來的一方天空,她闖了進來,護他照顧他。年紀越長,越發知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對她就越發珍惜起來。

寶馨給他打理好,早膳提過來,又給他佈菜。

方英在一旁瞧著,總覺得一切和過去一樣,但又有些不同。可到底哪裡不同,他也說不上來。畢竟這兩個在過去好的焦不離孟秤不離砣的,最開始殿下除了她之外,都不叫其他人近身。

可和當初有些不一樣。

朱承治讀書去了,寶馨送他出門,回過身來,又是大宮女該有的冷淡樣。她叫人給春桃送去幾樣繡樣。

春桃幫了她的事,她知道。之前她就注意和惠妃身邊的人結交,臨到頭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領了人家的這份人情,怎麼樣也該表示表示。送金銀的太扎眼,也容易叫人看出端倪,送一些女紅彼此都知道就行了。

她緩緩的邁著步子走著,四處看一眼,皆是朱牆琉璃瓦。宮裡頭不管到哪兒幾乎都是這兩個顏色,著實有些乏味。

朱承治這天的書讀得有些心不在焉,等著下課就打算往外頭跑。他這會十三也要十四了,身子骨往上頭長。學文之外也要開始學騎馬射箭。

就中午那麼一小段的休息,他還是想要快些趕回承乾宮,好和寶馨呆一塊。

誰知道走到半路,坤寧宮的人截道,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