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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經迎了出來,她匆匆忙忙從寶馨身上把兒子給拉起來,“長哥兒,今個你沒事吧?”

朱承治站定了身子,伸手扶住惠妃,“娘,我沒事。”

惠妃抹眼淚,“長哥兒可不要擔心娘,就不說實話,今個那些個煞星差點把我這兒給鬧得翻了天。還抓了幾個人去,我這一日裡頭提醒吊膽的。”說著惠妃又氣苦,哭的更加厲害。

她俯首在兒子肩背上哭了起來。朱承治抱住她,手掌在她背上輕拍,“娘真的沒事。”

“還說沒事,那今個的事怎麼來的?”惠妃說著咬牙切齒,“該不是齊娘娘那兒終於動手了吧?”

“齊娘娘的那個兒子也有五歲了,她著急呢!五歲的小娃娃還不知道能不能立得住,就來整治你……”

“娘!”朱承治提高聲量,惠妃嚇了一跳,通紅著眼忘記了自個接下來要說什麼,“娘,外頭真的沒甚麼事,就是出去的時候遇上點兒小意外,時候不早了,娘早些睡。”

惠妃哪裡肯,她原本是個懦弱的人,遇事哪怕理在她這邊,都猶豫再三不敢聲張。但這回遇事的是自個看做眼珠子一樣的寶貝兒子,她是不在乎自個,但卻在乎兒子。惠妃牢牢抓住他的手臂,“長哥兒你有事就對娘說!這麼藏著掖著的,娘這心裡更不踏實。”

她說著滿臉緊張的看他,朱承治猶豫了下,“今早出宮門的時候,隨行的儀仗裡頭有個人被盤查的錦衣衛瞧出點兒不對勁,問話的時候,幾句話問下來就要逃。被抓住了。”

惠妃驚駭欲死,伸手捂口,“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皇子們去讀書都是有儀仗的,那些個人也不一定都是承乾宮的,所以也有空子可轉。惠妃顫抖著手,整個人幾乎都站不穩,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還是朱承治一把攙扶住她,才沒叫她倒地上去。

惠妃好似天塌了一樣,抱住朱承治哭,“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這事!天殺的殺才!長哥兒從來不惹是生非,老老實實。到底甚麼人把禍事兒往你身上推!”

寶馨掖手站在一邊,瞧著惠妃頭上的鳳釵在朱承治臉上戳,看的心驚肉跳,聽見她哭訴的內容,更是在心裡撇撇嘴。

這別人要是真想要害人,才不管你是好是壞呢。

朱承治也後悔和惠妃說了,惠妃抱著他哭了好會,他慢慢勸,才叫她暫時停了淚,讓人擺膳,吃不了幾口就又要哭。

“長哥兒委屈,委屈啊。”惠妃攥著帕子擦淚抽泣。

“娘,我這不是沒事麼?而且那些人也沒有翻出甚麼對我不利的東西來。再鬧也不會鬧到我們身上,別哭了。”朱承治無奈放下手裡的箸,繼續勸她。飯菜早已經提來了,只是惠妃一直沒有傳膳,所以放在爐子上頭溫著,到了這會風味都沒掉大半了。朱承治加了一箸雲耳在嘴裡,乾巴巴的嚼了幾下。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好端端的怎麼……”惠妃掖著帕子擦淚,圓桌上菜擺滿了,但是她一口都吃不下。

惠妃這樣,朱承治哪裡吃的下?草草吃了幾口,朱承治又勸了惠妃幾句,讓宮女們伺候惠妃睡下。

回到自己那兒,寶馨叫人給他端了一碗熱牛乳和幾塊水晶玫瑰糕過來。

寶馨自己把東西端到朱承治面前,朱承治歪在羅漢床上,腳上的靴子脫了,露出雪白的羅襪。

羅漢床上頭擺著一方螺鈿小方桌,寶馨把東西擺上來。朱承治雙手枕在腦袋下頭,眼睛盯著那邊的紅羅帳。

一旁的西洋擺鐘突然響起,報鍾時的樂聲在靜謐的寢殿裡格外清晰。

寶馨也不叫他,站在一旁。朱承治聽著報時的鐘聲,一躍而起。今早上剛過宮門,他人還在輿上,就聽到後面的儀仗隊伍裡頭一陣騷動,而後緊接著的就是錦衣衛拔刀跑來,因為這樁子事,他今天書也沒讀,後來聽說他的儀仗隊伍裡頭混進來的那個很有可能是鬧的後宮不得安寧的妖人,他跑到乾清宮,等了那麼久,父皇一句話就把他給打發了。

“殿下?”寶馨見著他滿臉不善,淤積的火氣似乎又要爆發,不由得往旁挪了挪。

朱承治臉上陰沉沉的,過了會,臉上的抑鬱之氣漸漸散去。坐在那兒嘆氣,瞧見手邊有吃的,拿了過來一口糕點一口牛乳的吃著。

“殿下心情好些了?”寶馨在一邊問道。

他這次發火不像上次那般濃烈,似乎只是開了個頭,都還沒有到正戲,就啞火了。

朱承治端起一碗鳥腦豆腐,吃了口,丟到一邊,“我原本也沒有甚麼不好。”

寶馨連連點頭,“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