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殿下府上有那麼多的人,死個把人,誰記得住!”方英呵斥,“這點小事也來叨擾我們殿下!”
“殿下可能有所不知,最近城內白蓮教猖獗,所以有關皇親貴胄的一切事等,都不能等閒視之。”
朱承治面上似乎有所動容,“既然這樣,倒是我之前錯怪你了。不過你堵到我這兒來,也問不出甚麼,有甚麼想問的,可以問我府邸上的官家太監。”
他溫和而又倨傲,領頭的錦衣衛聽得這話,就要張口,寶馨想要刺他幾句,朱承治抬起手來,笑了兩聲,“說起來也挺奇怪,出了人命案子,怎麼是你們來?”
“因為事關殿下,所以由錦衣衛來查案。至於前情,卑職已經陳明。”總旗抱拳回稟。
朱承治嗤笑,“那就麻煩你查檢視我府邸裡到底少了誰,我府中上下少說有百來口人,多了哪個,少了哪個,我是一概不知曉的。”說著他伸手,寶馨立刻給他送上手巾,他優雅的擦了擦手,“既然這樣……”
話語沒說完,樓下炸開轟隆一聲,將樓上的人都給嚇了大跳,總旗側首叫手下去看,很快就有了音信“下頭恭順侯世子和幾個兄弟打起來了。”
朱承治腳下走的飛快,寶馨馬上跟過去,她見著後面總旗還要阻攔,皮笑肉不笑,“大人,我知道你們都是奉公辦事,不過你們這辦事兒也該先分分輕重。府上死了人就該去找管事的人,找殿下有個甚麼用?”
總旗看著面前這個小女子,眼神陰冷。寶馨勾唇一笑,沒和他廢話,提起裙子小跑就跟了過去。
“大人,這丫頭片子狐假虎威,回頭叫她知道厲害!”總旗後面的錦衣衛咬牙切齒道。錦衣衛查案是一把好手,同樣的,羅織罪名也是一把好手。
“少胡來!”總旗眼角餘光瞧見朱承治帶人已經走遠了,低喝道,“動個小丫頭片子容易,可之後要怎麼收場?大殿下到底是皇長子,還是小心點!”
樓下狼藉一片,吳瀚拔刀和那些錦衣衛們對峙,錦衣衛也拔了刀,繡春刀折出寒光。
“你們幹甚麼!”朱承治快步走來,撥開那些氣勢洶洶錦衣衛的包圍圈,一把捉住吳瀚的手。
“世子怎麼回事,竟然拔刀了!”朱承治說著一把奪下吳瀚手裡的刀,吳瀚圓盤一樣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委屈,“我急著進宮呢,我爹託付的那事兒要趕緊告訴皇上,這些個勞什子,擋在這兒,我要出去,他們不讓。那麼就只能打出條路了。”
寶馨瞧著那麼大個男人,委屈巴巴的說這話,險些沒笑出聲來。那麼魁梧的身子,又那長相,臉上一委屈活似個鼓起來的熊瞎子。
“這可不行,大人們辦案,就算是我們殿下,也被找上門了。”寶馨壞心眼,揚聲道,“不如這樣,殿下和世子進宮去和皇爺說說,甚麼事兒在皇爺跟前道個來龍去脈,是非曲直也不就出來了嗎?”
這話正好被後頭跟來的總旗給聽到,那小丫頭嗓子生的好,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黃鸝鳥似得,但這話叫人恨不得把那纖細的脖頸給生生折斷。
朱承治順勢點頭,“此言甚是,既然如此,幾位不如和我一起進宮吧?”
總旗只是七品,雖然錦衣衛的一個總旗能叫不少大員聞風喪膽,但是入宮面聖,臉面還沒到那個地步。
“甚好,我正有此意。”朱承治頷首,“諸位要是不放心,可和我一同回府。”
既然是進宮,自然不能平常衣服進去,朱承治回了府邸裡,換裝了一番,和吳瀚兩個進宮去了。
寶馨打發了管事太監去和這群錦衣衛胡扯,自己把玩大公主送給朱承治的那把槍。不多時那邊來了人,“那幾個錦衣衛要見姑姑。”
寶馨嗯了聲,請人進來。
“聽說姑姑之前在府上用過刑?”
“嗯,手下人不服管教,我就叫了太監打板子,不過我可沒讓把人給打死,說是留條命,因為他嘴裡不乾不淨,對上頭不敬,所以我就打發他全家出去了。”寶馨說著一把團扇蓋在臉上,“我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好多雙眼睛都瞧著呢。”
說著她又笑道,“難道死了的那個就是他不成?”
“應當是錯不了了。”
“那他那家子呢,當家男人死了,老婆孩子呢?”她嘴兒一撇,“估計也不在了吧?”
錦衣衛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這談笑間說生死的姑娘還是沒見過幾個。
“暫時還沒找著。”
寶馨聽後,臉頰邊的宮扇半移,露出半邊唇,“要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