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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全……”

丫已經開始拉皮條了。

“你娘?”茅十八似乎是想起當日在麗春院伺候他的那個女子了,卻突然聲音裡帶著一股怒氣,“她是你娘,自然知道你是女子了,也該知道青樓對女子的名聲多不好,怎地還讓你從小呆在那等汙穢的地方?”

窩窩嘴唇嚅動半晌,才吶吶的說:“你以為她想啊……我們沒錢,能去哪?”

茅十八語塞。

韋春花早已經美人遲暮,便是二八年華,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又沒有錢,沒有孃家,她能去哪?

窩窩繼續說:“其實我娘真的很好,你看我一副男裝打扮,就是她在保護我了。都說戲子無義,□無情,但是若是真無情,她早把我賣了不是,我年紀小,肯定能賺一大筆錢……”

她還沒說完,茅十八倒先怒了,回過頭來,走到她面前,雙手按著她的肩膀,一雙噴火的眼睛盯著她的雙眸:“這種話,以後不許你再說!……我這裡還有些餘錢,都是往日裡積下的,都給你……你娘成了吧!”

窩窩撇了撇嘴,心想這樣哪成,金山銀山花一花也就花完了,她也不忍心叫春花媽省著過日子,怎麼著也得給她找個能生金蛋的公雞。

於是立刻嘆息一聲,道:“那怎麼成,咱們非親非故的,怎麼能收你的錢呢?我跟你說啊,我娘她深明大義,常常跟我說施恩要不圖報,所以你不能說我救了你,然後給我銀子。對了她還很有骨氣,你平白送她錢,她多半也是不要的,咳咳……誰叫咱們非親非故呢?”

窩窩一口咬死了非親非故,那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擺明了想要逼茅十八來個加親加故。她都把春花媽說的這麼好了,簡直就是英烈夫人轉世,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丫的還不動心不是人啊!

也許茅十八真的不是人,他是貓……一隻貓十八而已。

燭火搖曳,影影綽綽,茅十八默默的注視了窩窩許久,才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略帶著一絲溫柔:“窩窩,你今年幾歲了?”

窩窩楞了一下,剛想答二十二,突然想起來她已經穿了,按照史實,她這個時候應該是十二,三歲。不過轉念一想,他沒事問這個幹嘛?多半是在想要拖她這個油瓶拖多久,便平白多加了幾歲,笑著答:“我今年十四……快十五了,你不是看到了麼,我都來癸水了,是大人了……隨時可以嫁掉,你不用擔心。”

她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隨時可以把她嫁掉,不用擔心帶著一小拖油瓶。

可是聽在茅十八耳中卻不是這個意思了。

吶吶的臉紅了許久,茅十八才左顧右盼的說:“癸水什麼的可不要對別的男人說起了……”

窩窩開心的直點頭,以為他終於開始以後爹自居了。

茅十八瞅著英烈夫人臺前燈火,出神了片刻,突然走到臺前,折斷了一根蠟燭,將熱熱的燭滴滴在手心裡。

窩窩大驚,不知道他幹嘛要自殘。卻見茅十八走回來,略略等手心熱燭冷了一些,才對窩窩笑:“把手伸出來。”

“做什麼?”窩窩有些疑惑的伸出手。

茅十八將淌著佛前紅燭的手心,覆蓋在窩窩的手掌上。

餘焰未消淡淡溫。

“這是我家鄉的習俗。”茅十八緩緩的握緊窩窩的手,十指交纏,緊緊相扣,“回頭,我向你娘提親。”

“真的!?”勝利來的是如此突然,窩窩的眼睛一亮,止不住的歡喜。

見她這樣高興,茅十八也沒來由的開心起來,連身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多年來的漂泊流浪,此時此刻,竟似回眸之時,有了歸處,從此粗茶淡飯,柴米油鹽。

“真的。”茅十八笑彎了雙眸,緊緊拉著窩窩的手,將她緩緩一拉,便拉到懷中,然後靠著燭臺坐下,讓她溫順如貓一般的靠在自己懷中。

窩窩一開始有些楞,但是想想也就算了,這大概是丫在疼女兒吧。

於是安靜的靠在他胸前,偶爾還乖巧的磨蹭兩下,裝足了好閨女。

茅十八長睫微顫一下,便連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如同一束月光,落在夜裡的曇花之上,看著它綻放,看著它落下,落下那一剎,便是破曉之時,從此沒有曇花沒有他。

就這樣相隨一生吧。

他這樣想著,卻沒有想過,十指相扣的雙手,一隻一開始便塗滿了灼熱的燭焰,另一隻,卻只蓋上冷卻過後的燭滴。

如同飛蛾撲冷焰。如同真心換涼薄。

“十八哥,你明天就回去跟我娘提親啊……”窩窩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