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父王一紙休書,就想置身事外,不怪父王生氣,便是我也斷斷是不能苟同的!孃親,你也不必再相勸了,不管孃親作何打算,可是我慕容啟一朝是慕容家的子嗣,就一輩子都要擔負起慕容家的榮辱興衰,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父王,離開我的家的!”說完,慕容啟不等蘇姨娘回話,就要往院子外面走。
蘇姨娘恨鐵不成鋼,咬緊牙關,上前一步擋在慕容啟的面前,厲喝道:“你真的不走?”
“絕不!”慕容啟頭顱一揚,嘟著嘴鄙夷的睇著蘇姨娘。
“你”蘇姨娘氣的渾身發抖,轉眼就惡狠狠的瞪著慕容啟,指著鼻子道:“今天你是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我蘇倩兒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了,也就只有你這一支血脈,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說著,抬手就要去扯慕容啟。
慕容啟眼尖,一個閃身靈巧的閃開,蘇姨娘撲了個空,朝前踉蹌兩步,才站穩,等回過神來,慕容啟早已經跑的不知影蹤了。蘇姨娘心下一急,正要去尋,卻看見春環那丫頭不知何時站在門外,兩隻眼睛巴巴的望著蘇姨娘,眼眶一紅,就跪伏在地上:“主子,還請帶著奴婢吧!將來奴婢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主子的救命之恩!”
現在的慕容王府中,有多少人都想置身事外,能夠安然活命,偏偏就有慕容啟這樣執拗的性子,拿生命當兒戲,讓蘇姨娘真是氣的不行,這個時候再看見春環,更是怒火攻心,抬腳就踹了過去:“給我滾開!”
春環被蘇姨娘一腳踹倒在地上,很快就翻身而起,見蘇姨娘抬腳就要走,慌忙上前抱住她的雙腿:“主子,奴婢自小就跟在你的身邊,素問對你也是盡心盡力的,三少爺不知主子的心思,不念及主子的恩情,就請主子讓奴婢承了主子這番情誼吧!只要主子肯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將來一定將主子視為再生父母,定然不會讓主子再受半分的委屈。”春環說道這裡,稍微頓了頓,偷偷的睃了一眼蘇姨娘木訥狠戾的表情,咬了咬雙唇,突然話鋒一轉說道:“若是主子不念及奴婢多年對主子的恭敬伺候,若是奴婢叫嚷起來,只怕主子也再也出不了府去,到時候橫豎我們大家就抱在一起死了算了,黃泉路上,奴婢有主子這個伴兒,也不會孤單!”
“你你竟敢威脅我!”蘇姨娘轉臉瞪著春環,惡狠狠的說道。
“不是奴婢甘願威脅主子,實在是奴婢求生心切,還請主子成全!”春環知道話說道這個份上,蘇姨娘必然會慎重考慮,就鬆開了蘇姨娘的雙腿,又鄭重的給對方磕了一個響頭。
蘇姨娘一口銀牙咬碎,可是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馬上就要到與蘇子陽相約的時辰了,心頭著急萬分,回頭又看見房間裡凌亂的財物還沒有收拾好,狠了狠心,只好答應:“好,不過,我先警告於你,出去之後,你若是不肯安分,我定然是不會輕饒於你的!”
春環得到肯定的回答,這才喜極而泣,又磕了一個頭:“主子放心,奴婢將來對主子若有二心,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蘇姨娘還有些不放心,不過此時也不能再計較過多了,對春環吩咐道:“時間不多了,你與我快收拾細軟,再遲了,你我誰都不要想離開了!”
春環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在房間裡隨便找了一塊包袱布,與蘇姨娘只撿了貴重的首飾和銀錢,打包成一個小包袱。
蘇姨娘趁這個空檔兒,急急忙忙的換了一件粗使婆子的衣裳,又看春環身上的衣裳,是王府裡大丫頭的規制,這樣出府必然引的旁人的注意。只是眼下又急,那裡還有時間去找新的,看到手邊自己給慕容啟準備的粗使丫鬟的衣裳,眉頭緊皺,心裡也萬分捨不得那個兒子,可是,現在若是要鮮去尋慕容啟的話,一定會錯過出府的時機。手指深深的掐著那套衣裳,閉上眼睛狠了狠心,終於還是長嘆一口氣,將那套衣裳丟給了春環:“換上!”
春環見蘇姨娘堅毅的神情中透著些哀婉和失望,也不多說什麼,趕忙換了,又拔了頭上的珠翠,裹在了自己的懷裡,想了想房間裡自己還有一些平日的積蓄,只是如今時間緊迫,還是保命要緊。只好作罷,與蘇姨娘小心的避過王府裡的下人。好在今天龔府的人上門來接龔珍珠,害怕會有慕容王府的下人混進隊伍裡離開,派了些人將大部分的都看管了起來,一路上倒並沒有遇到幾個人,他們順順利利的就到了與蘇子陽約定的地方。
蘇姨娘一路還擔心,那蘇子陽會不會果真守信,帶她離開,待到了地方,遠遠的就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大喜,疾步走了上去,警惕的睃了睃四周,確定沒有人看見他們,才小聲的喚道:“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