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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沐寶兒認真道。
她心中也有歉意,她不知道季陌在國那些事,只是覺得今晚他救了她,又因為護著她,被玻璃割傷流了不少血,自己也有責任。
靜月見她的表情沒有以往那種討厭和抗拒,總算滿意不少,看來這個女子也不是對大人完全沒感情。
希望能透過這次病倒,讓這兩個人有一次溫情相處的機會,更多的互相瞭解。
不是說生病是最容易促進感情的方式嗎?這兩個人在床、上乾柴烈火都沒激發出感情,只希望這種特殊的方式能讓他們多點了解。
沐寶兒,我希望你能多點了解大人,其實他對你很好,或許有時候方式太過強勢,不顧你的感受,但以我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經驗,他對其他人,從沒有像對你這樣好過。
靜月離開後,沐寶兒一直髮呆,想著他剛才最後那一句話。
靜月的意思,難道是說這個男人喜歡自己?
她不由得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在季陌臉上,怎麼看也覺得不可能,這個男人是骨子裡很冷的人吧,感覺是那種不像會愛上女人的男人。
靜月大概會錯意了,更何況,季陌對她真有那麼好嗎?
他雖然救了她三次,可是對她的傷害也不少,如果喜歡一個人,會這樣肆意傷害嗎?
沐寶兒越發茫然了,靜月這句話讓她很心煩意燥,只能甩甩頭,把混亂思緒撇開。好吧,不管怎樣,他今晚還是救了自己,至少這一點,她還是懂得感激的,好好幹活吧。
所以沐寶兒坐在床邊,整夜積極的給季陌替換冰袋,用毛巾替他擦去身上的汗,認真又細心。直到差不多天亮,摸摸他的額頭,感覺燒終於退下去了。
她才安心的鬆了口氣,疲倦的靠著床邊打瞌睡。
季陌醒來時,覺得沉重無比的腦袋輕鬆了不少,那種熱得脹痛的感覺也消失了。本來就是意志力極強悍的人,發燒這種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難受的事,一夜的休息,讓他恢復了不少精神。
習慣性的睜開眼睛,以為看到的還是以往不變的景象:雪白的天花板,空蕩蕩的房間,永遠只有自己一個的寂寥世界。
可是眼角餘光卻瞥到一顆小腦袋,有著軟軟的頭髮,趴在自己床邊,呼呼大睡,睡得十分香甜。2
季陌一怔,震動不已。
隱隱想起模糊的意識中,有人來來回回的替他敷冰袋,然後總有一個溫暖的小手輕輕放在他額頭上試探著他的溫度,一次又一次,令他在焦躁的高熱中也漸漸感到安心。
竟然是她嗎?整夜在這裡照顧自己。
冰冷的心觸不及防的被撞了下。
正文 真相冰山一角3
自小便是一個人照顧自己,他很小就懂得人情冷暖,沒有人是靠得住。
所謂的親人,所謂的義父,對他是赤、裸、裸的利用,是不斷將殘酷的試煉加諸在他身上的劊子手,而他也徹底的憎恨這個人,發誓要毀掉這個男人的所有一切。
季陌想到聶老爺子,眼底蒙了一層陰暗的霧色。
所以無論是多危險的情況,無論受多重的傷,永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從不需要別人照顧,也從沒有別人照顧過他,活到這個年紀,他早就忘了被人悉心照顧的滋味是什麼,如今突然被如此溫柔對待,這種感覺……
季陌心中浮起絲絲迷茫。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卻不令人討厭,相反有種淡淡的期待感,和微妙的觸動!
他伸出手靜靜的撫摸著她細碎柔軟的髮絲,眼中不由自主染上了,一絲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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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寶兒醒來時,發覺自己居然舒舒服服的躺在季陌的床,霸佔了整張大床,她嚇了一跳,不由得瞪大眼睛,旁邊沒人。
暈,她該不是睡糊塗了,自動爬了上季陌的床,然後鳩佔鵲巢,將他踹了下去吧!
急忙爬到床邊看看,她不由得皺了下眉,人呢,那男人跑到哪裡去了,不是病得糊里糊塗的嗎?
趕緊爬下來,掃了一圈巨大的房間,發覺落地玻璃門開啟了,她走出去,看到季陌懶洋洋的坐在露臺的藤椅上曬太陽,旁邊的小圓桌上擺著一盤點心,和一個裝著凍啤酒的高腳杯。
聽到聲音,季陌轉過頭來,優雅的臉容依然帶著蒼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看來一個晚上的休息,讓他恢復了不少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