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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公公玩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能拿什麼主意?”她胡亂的應了一聲,心裡慌亂的很,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往供桌側後面的黑暗之處看了一眼。

第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容變的更深了:“夫人,老奴真的很為難,所以才來問一問夫人。如果夫人推脫,那豈不是要讓皇后娘娘為難了嗎?”

“一邊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人,一邊是皇后娘娘的唯一女兒,您說讓皇后拿這個主意豈不是太、太……”他收回目光來看向許氏:“老奴是皇上的人,也是有皇命在身的人,看到了不說對皇上似有不忠呢。”

“當真是左右為難,夫人您說是不是?”他說到這裡腰又彎了下去,彷彿他的腰可以一直彎一直彎,直至彎到地上般:“您給老奴個主意吧。”

許氏看著第五嘴巴張了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她今天連女兒都打了,原以為事情已經了結,卻沒有想到第五直接到話攤開了:第五是皇帝的人,他沒有半點的遮掩,就這麼明明白白的問她——你們母女對長公主不敬,這事兒我要不要向皇上打小報告?

當然不行啊!但是許氏卻不敢輕易說出這句話來,因為她不知道第五今天的目的是什麼呢:是皇上的人,又沒有什麼人知道,為什麼要輕易的說出來?

真要向皇上打小報告直接寫信給京城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問到她臉上?還有,這是皇后的意思呢,還是這個老太監自己的意思,或者是——皇上的意思?!

她越想感覺身上越冷,就算第五送來的火爐就放在她的身前,就算那炭燒的火紅,她依然感覺不到半點的暖意。

“公公您是什麼意思,不妨直說了吧。”沐二老爺自黑暗中走了出來,微微發福的肚子撐的衣衫有點緊,使他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的滑稽。

第五的腰又彎下了一點,說出來的話很謙卑:“二老爺也在正好,老奴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您給老奴句話唄。”

二老爺盯著第五半晌,然後輕輕的道:“沐家上下都是娘娘的骨血親人,也是娘娘與長公主最為堅實的後盾。今天的事情,只是自家娃兒淘氣,這樣的小事拿去打擾皇上,似有不妥吧?”

“再怎麼說,皇上此時心中全是國家大事,我們沐家也給皇上練著近百萬的兵馬——我們的忠心,相信不必我們來說,皇上也是知道的。”

第五笑著抬起手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汗水:“是,是。有二老爺這句話老奴就有主心骨了,這事兒,咱不提。”

他說完再次哈腰,看的人都要擔心他的腰會不會要斷了:“那老奴就不打擾夫人和二老爺議事了,老奴告退、告退。”

第五一面說話一面後退,話說完他也退到了門口,再次對著二老爺和許氏一禮,他退到門外把門輕輕的合上了。

門裡燭火搖動,帶的二老爺和許氏的身影也晃動不止,卻再無一人說話。

“德秀,還有安磊,以及其它幾個,你都給我看好了。”二老爺默然良久離開了,走到門口終究還是開口了:“不要再讓他們闖禍。公主殿下那裡,絕對不能再有半點的失禮之處。”

許氏沒有說話,她跪坐在蒲盤上就像是一個木雕,連發絲都沒有顫動半點兒。

第五高一腳淺一腳的向自己的住處走去,但是雪地上滑,他走起來還真的不敢太快;走著走著,他還真的一不小心就撲到在地上。

這一點子摔的不輕,且還因為掙扎的緣故,人摔下去還向前滑行了幾步,等到人爬起來全身的雪。

第五搖著頭拍打了幾下衣袍,啞然笑了笑:“老了,唉,真的老了,真能回去就應該弄兩個小傢伙伺候安養了。”

他說到這裡正要走,忽然察覺到什麼一樣回頭:“咦,那是什麼?”有什麼東西在反光,他走過去又笑了:“還真是練兵不綴啊,沐家好,好啊,對皇上的忠心無人可比。”

反光的東西卻是一枝利箭。

第五說完哼著京調一步一滑的走遠了,直到他走的沒有半點影子之後,才有人閃現出來,卻很快就隱沒在黑夜之中: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黑衣的,反而是和地上的雪色差不多,因此趴在地上反而根本就讓人發現不了。

雪衣人的手上有一張弓。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二老爺的書房中,一邊脫身上的雪色衣服一邊說:“那個老太監沒有中箭。”

二老爺的眉頭鎖緊了:“可被他發現了?”他哼了一聲:“你也是冒失,為什麼就聽你姐姐去射殺他?沒有死還好些,當真死了皇后豈有不追問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