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齊宇翔捋頭髮,“方巡,他……你們為什麼吵架?”
謝南城不答反問:“小翔你在Z市嗎?”
“剛回來沒多久。”
“那你來不來我這裡?”
“嗯?”
“你來我這裡玩吧,西街又開了一家甜品店。”
但是我不喜歡吃甜品,齊宇翔默默道。在外面站久了有點冷:“好。”
“嗯,小翔你一定要來。”
“好。”
兩人掛了電話,不知怎麼,齊宇翔一直覺得謝南城的聲音不對勁,有種說不上來的陌生感。齊宇翔在門口抽菸,煙火星在霓虹燈下倘恍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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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鈞成躺在醫院沒法出去,手機也沒電關機了,他拜託喬洋到自己車上去拿充電器。
還有忘在在車上的私人手機。
手機拿回來的時候已經黑屏了。其實沒必要把公私分的這麼清楚,吳鈞成想。可是這麼多年來,就算公用手機關機了,他的私人號碼也都是通著的。
這是齊宇翔給他養成的習慣。
那個人從來不打自己的公司號碼,只打私人號。因為他不喜歡兩個人玩的時候,吳鈞成一直接公事電話。
所以吳鈞成私人號碼上的朋友極少,最常聯絡的就是齊宇翔。
情侶手機,吳鈞成手機摩挲著機殼,在床頭衝上電。
開機,很快傳來震動,竟然有齊宇翔的好多電話。
他靜默地看這個名字,心裡無悲無喜的。醫生告誡他要少生氣,說他有遺傳性偏頭痛,如果不改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最後導致中風、偏癱?
靠。
好吧,最後一句威脅確實把吳鈞成嚇住了。
齊宇翔不就是因為他的脾氣而走的嗎?起碼有很大一部分是吧。
望著著手機上的那個名字,幾次按了通話鍵,吳鈞成還是打了。
彩鈴聲響了好幾遍,一直沒人接。
吳鈞成覺得自己有點上火。
齊宇翔生生把他的脾氣一寸寸磨光,變成了現在這麼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突然想起一句廣告詞:珍愛生命、遠離危險品。
齊宇翔就是個危險品。
他自己則是個2B。
氣還沒生完,電話又回撥過來,吳鈞成看著手機上不停閃爍的名字,突然熨帖又溫暖:“喂。”
“hello,翔還在睡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啊?”吳鈞成完全沒料到這一出,“你是?”
“我是justin,你哪位,要不要我叫醒他?”
“哦,我沒什麼事,你別叫他了。”那邊怪腔怪氣的中文讓吳鈞成特別火大。
所以說,自作多情真TM是病啊!
必須得治!
吳鈞成剛一火起,床頭的儀器就叮叮響了,媽蛋。
他暗暗告誡自己,千萬要冷靜。
別他/媽/死不成,真丫癱了就扯大發了。
床頭留著嶽維帶來的橘子,吳鈞成剝開吃,酸酸甜甜的,汁水飽滿。
有護士進來,看他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拿筆記錄:“36床,你頭還疼嗎?”
“疼。”
“這就是了,你要再讓它響一次,還可以疼到下半輩子。”
“臥槽。”吳鈞成脫口而出,看到護士一臉慍色,連忙解釋,“抱歉抱歉,我是罵自己……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再觀察幾天吧。”護士合上記錄本,就要走。
“等等小妹妹,你吃不吃橘子?”吳鈞成熱情洋溢。
護士姑娘顏色和緩了些:“不吃,謝謝。你要少發脾氣,好好養病。”
“好好養什麼時候能出去?”
“看醫生觀察。”
擦,又是醫生觀察。吳鈞成沒勁了,這樣整天躺著會長毛啊臥槽。
會長成一個蘑菇。
還是一個男蘑菇。
吳鈞成兩眼失神的獨自躺著,病房就他一個人,沒人說話,又不能有情緒反應,看來只能躺著養蘑菇了。
他仔細琢磨著自己喜歡做什麼,能做什麼。手頭有兩本陳年知音雜誌,還有一堆喬洋帶過來的吃的。有手機,不能打電話,遊戲又不會玩。而且玩遊戲容易激動,醫生也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