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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她笑著說:“微微,棉花糖很好吃吧?”眉目間,盡是笑意,風華無限。

那時候顧北微對紀如卿的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個女人很美,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行酒窩。她給她買的糖很甜。

這讓她在往後的歲月裡每每想起,都甜到憂傷。

顧北微微微一頓,風把她的面板吹得有些涼了,她淡漠地別過臉看著任默生:“任大哥,你怎麼來了?”

眼角的餘光看見紀如卿的臉有些尷尬地收回了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的,顧北微就感到了絲絲的罪惡感。

任默生伸手把落在肩膀上的枯葉拿下,放在掌心間看了一下,輕輕地開口:“秦玖應是回來過,微微,你也是這般想的吧。”

他有些苦笑地抬頭,嘴角邊還帶著輕笑,眼底卻逐漸放空,許是想到了那個眉目嫵媚的女子。

不知道此刻,她已經到了哪裡?

那天秦玖回來,看見散落在地上的毛毯哭了,她坐車離開的時候曾經回頭看過這巷口,那個時候她的表情震驚。

後來任默生想想,她定是碰到了什麼人,或許,她秦玖回來過。

顧北微輕輕地點頭,就聽見紀如卿的聲音輕柔地散開來:“是回來過了,三天前的夜晚,也是這般光景的時候,我躺在屋子裡的搖椅上,她就回來了。”

紀如卿想起了那個晚上,秦玖不動聲息地站在她的身後,臉色掙扎,卻並沒有紀如卿所想的那種歇斯底里的怨恨。

“紀小姐,我秦玖姐回來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感到愧疚難堪?”顧北微對紀如卿是有些怨恨的。

當年他們兩個人的逃亡,害了兩個家庭,秦玖的母親自殺,而顧北微的父母為了找兒子,在公路上失神,出了車禍。

雙雙死亡。

有些怨恨,是刻在歲月裡隱晦不定的傷痕,如果沒有那人的觸碰,終究是不被提及。

可是,紀如卿如今這般風淡雲輕地站在這裡,總是讓顧北微感到很怨,和難過。

所以,她甚至都不問紀如卿,她的哥哥顧北城現在在哪裡?

紀如卿眯著好看的丹鳳眼看著顧北微,然後輕輕地嘆了一聲:“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著各自的秘密,微微,你還不懂,北城和我當年的選擇,也是千般無奈。”

顧北微被她這般輕描淡寫的話擊中的心脈,紀如卿怎麼能說這是她的無奈呢?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麼自私的做法,害死了多少人 ?'…87book'也害了我和秦玖姐顛簸了多久?你們就是自私。”顧北微的眼眶紅了,眼淚從眼底冒出來,一顆顆地往下掉。

任默生伸手撫順她的發,安慰著她,紀如卿彷彿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遼闊的星空,無比惆悵。

當年她和顧北城兩個人的逃亡,釀成了幾家人的災難,秦玖恨她,顧北微怨她,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她紀如卿的心,從六年前到現在,每一個深夜,不是流著血過來的?

“微微,不要哭了,你秦玖姐知道了又不高興了。”任默生像哄小孩一般哄著顧北微,或許是因為秦玖對顧北微的寵愛,連著,他任默生對顧北微,也如同妹妹一般了。

顧北微果真是不哭了,只是倔強地轉過頭去,不肯和紀如卿說話,任默生嘆了一聲,才開口。

“紀小姐,你是知道秦玖去了哪裡的對不對?”任默生的眸光深邃一片,如同那月輝下朦朧的一片海。

閃爍著灼灼的光芒,渴切的希望。

紀如卿微微搖頭,目光依然留在那遼闊的天空中,彷彿在緬懷著什麼,須臾間,眼角眉梢便已經盡是笑意。

“當年我和北城臨時改了方向,本來是要去赫爾辛基,後來去了莫斯科,北城賣畫為生,我記得,他的畫得到了一位老先生的讚賞,其中有一副是阿玖的畫像,就掛在莫斯科沙皇二世街的羅伊酒店的迴廊,你去那裡,如果運氣好,你可以找到北城和阿玖。”

紀如卿的話一直是清清淡淡的,對顧北微的怨恨她也只是一笑而過,說起那段漂泊,她也是這般笑著。

任默生禮貌地點頭致謝,想必她也是這般和秦玖說的,所以,秦玖想必是去了莫斯科,他踏步向外走,顧北微卻愣在那裡。

“我哥還好嗎?”顧北微斜了斜頭,臉上有些難為情,就算當年他那麼絕情,畢竟還是那個疼愛她的哥哥呀。

紀如卿聽見她的話,這從把目光從悠遠不知名的地方收了回來,微笑地看著顧北微,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