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穿過那人群,看著遠處不斷重重合合的人群,涼薄地笑。
蘇少城卻不置一語,冷著臉和顧北微背道而去,路邊停著的藍色賓利騷包無比,他跨進去,車子轉了一個彎,急速離去。
所有都已經散場,人群還在來來往往,任淇安靜地站在原地,嘴角笑意清淺,彷彿看了一場讓她歡喜的戲份,笑得沒心沒肺。
這個女人的心,冷血到了極致。
秦玖在咖啡館等了許久,都沒有看見顧北微回來,本來是想著和她說一聲,她要回去一趟的。
想是那人的墓前青草已經長得可以漫過人的膝蓋,孤墳落日,也不失為一個絕境。
但是,這麼多年,在外面跌跌撞撞,她卻始終沒有勇氣回去看一眼,每每想起,總是難過的。
黃昏的時候,秦玖沒有等來顧北微,卻等來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那女子就從外面的玻璃門推門進來,長髮慵懶地披灑在身後,巧笑嫣嫣地立於水晶燈下。
秦玖看著她,涼薄的笑意輕輕漸漸地掠過,她早該就想到,慕雲宵既然回來了,那麼,眼前的這個女人,任淇,怎麼可能沒有跟著?
真是嘲諷啊,異國他鄉橫眉兩對的兩個女子,今天竟然面對面地坐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捧著一杯咖啡,不動聲色。
她們兩個都已經被時光打磨得圓滑,不似以前的輕狂浮躁,如果是從前,他們兩個見面會是怎麼樣的呢?
秦玖想著,兀自笑著搖搖頭,頗有些懷念的意味,畢竟,一個人,沒有多少個能那麼張揚的年歲。
也許,她秦玖,再也沒有了。
“你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任淇輕抿了一口咖啡,動作優雅地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挑眉看著笑意清淺的秦玖。
秦玖不置可否,眯著眼睛懶散地靠在沙發背上,掃過任淇的臉,更加成熟漂亮了。
“我是想不到,我們兩個,竟然也可以坐在一起喝咖啡,這世界,真讓我感到瘋狂。”秦玖說得風輕雲淡,卻很是嘲諷,嘴角輕輕地扯開。
任淇的神色卻沒有多大的變化,端正地坐在那裡,雙手交疊在膝蓋前,輕輕地挪動。
“當然,世事多變遷,我也沒有想到,在海城,竟然還能聽到你的訊息。”任淇笑笑,淡淡的口氣,聽不出喜怒。
秦玖好脾氣地笑,幾年不見,這個女子竟然變得這麼穩重,還真讓她有點意外,不過也難怪,呆在慕雲宵的身邊,就得變得更加優秀。
“嗯,我們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這已經不值得討論。”秦玖話裡有話,任淇今天來意是什麼?不好直接問,就繞著彎問了。
任淇算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她話裡委婉的轉換,好看的眸子微微地沉澱,直直地看著秦玖精緻的五官,心底多少有份釋然。
“你見過雲霄了?!”幾乎不是問,而是肯定,任淇似乎是胸有成竹慕雲宵和她秦玖一定已經是見過面了。
秦玖很爽快地點頭,神態風輕雲淡。
她知道任淇擔心的是什麼,但是,她秦玖卻也不見得多麼的善良地告訴她,她和慕雲宵什麼也沒有。
“舊情人重逢,你做何感想?”任淇笑意盈盈,手指輕輕地磕著咖啡杯的杯緣,發出清脆的響聲。
宛如那年的赫爾辛基,她任淇無比怨恨地抓起手邊的瓷杯砸向秦玖,然後摔落在地板上粉身碎骨的聲音。
秦玖微微一笑,炫目的笑容漫不經心,伸出素白的手指輕輕地攏起了跌落在肩膀上的長髮。
然後纏繞在自己纖細的手指間,纏滿了放開,又纏滿,再放開,以此反覆,直到往復了十幾次。
才好像厭倦了般放開頭髮,懶懶地挑眉看了一眼神色不動的任淇,小樣的,我看你能撐多久?
秦玖邪惡地想,突然就有些惡作劇的念想,遂淡然開口:“感想麼?覺得這感覺不錯,我好像有些心動了呢。
秦玖彷彿迷茫地眯著眼睛,看見任淇的眼底,迅速地閃過一絲的陰騭,果然,就算是過去了這些年,她任淇就算變得多麼穩重,這戾氣還是沒能完全被淹沒。
“果然,這還是你秦玖才能說出的話。”任淇捏著咖啡杯,意有所指的嘲諷。
她秦玖和慕雲宵當年鬧到那個份上,秦玖竟然還有臉來說這樣的話,想來,她任淇是不能小看這個女人啊。
“你是想說我不要臉麼?”秦玖仰著笑臉,彷彿純澈無害的笑意,無辜地瞪眼。
任淇不置可否,不開口,定然是預設了,她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