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優雅,片刻後轉頭:“娘娘,好了。”
雪妃坐到案前提起筆,凝神思索片刻後,緩緩遊筆抄錄,把醉夢曲的曲譜抄了出來。
慢慢放下筆,她一動不動的看著,半晌後嘆了口氣:“白三,你去把這個抄成六份,分別送給巧妃她們。”
“……是。”白公公遲疑一下,慢慢點頭。
他心下感嘆娘娘這一招狠,月妃娘娘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弄到,娘娘卻不僅給了她,還給了幾個貴妃。
反正旨意上沒說不能給別人,只說抄一份給月妃。
陛下大概覺得一首曲子罷了,沒什麼大不了,不值得費心,頂多事後補償一下娘娘就是。
卻不知這首曲子是李先生所做,對娘娘而言非同尋常,陛下此舉怕是要傷了娘娘的心吶。
娘娘性烈如火,一旦這般,一場風雨怕又要鬧起來了,而這個時候國事紛忙,陛下本就心煩,娘娘萬一真鬧起來,可是要失了聖眷的。
他心下擔憂,現於臉上,慈眉善目便揉到了一起。
“瞧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又怎麼了!”雪妃沒好氣的哼道。
白公公忙道:“娘娘,千萬不要與陛下鬧脾氣,陛下正因為西趙的事煩心呢。”
雪妃擺擺手沒好氣的道:“你這奴才,還來教我,還不趕緊的拿走!”
“……是,是。”白公公無奈的點點頭。
娘娘也不是個聽勸的,她一旦認定了的事,誰也甭想改變,看這架式,娘娘是要大鬧一場的,唉……
雪妃又吩咐一聲:“陛下若來了,就說我已經睡下,不要打擾。”
“娘娘!”白公公忙哀求的看著她。
雪妃明眸一瞪:“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
“娘娘三思啊!”白公公苦口婆心的道。
雪妃擺手哼道:“少廢話,趕緊滾!”
“娘娘,你……”白公公仍不死心想再勸。
雪妃轉身回到了榻上,又躺下了,白公公無可奈何的搖頭去了。
當天晚上,皇上果然想過來看雪妃,卻被擋駕了,整個後宮敢這麼幹的也就雪妃而已。
皇上偏偏吃這一套,看到這架式,知道為白天那道旨意生著氣呢,想了想,若硬闖進去,定沒好話伺候自己,雪妃牙尖嘴利,損起人來真能把人活活氣死,還是避一避風頭罷。
他想到這些,也沒硬闖,想過幾天再過來說幾句軟話哄她,先去了月妃的寢宮,月妃甜美嬌柔,最是解頤。
……
羞月宮。
南理當今天子天密帝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臉上卻沒有皺紋,身形高壯魁梧,英氣勃發。
他一身明黃錦衣,但此時明臉色晦暗,雙眼無神,還帶著幾分血絲。
身後跟著一群太監與侍衛,到了月妃的寢宮羞月宮前,聽到了若隱若無的琴聲,琮琮聲如小溪流水。
他擺擺手,這群太監與侍衛都停步,只有一個老太監跟著,慢慢進了羞月宮,裡面的宮女見了他都屈身行禮,沒出動靜。
循著琴聲他慢慢踱步,到了後花園的小湖邊。
此時明月皎皎,湖上一座小亭像是凌空飄浮,水光瀲灩而空靈,月妃身著素潔的宮裝低頭撫琴,身前的湖面上倒映著明月。
看到此景,天密帝微露笑容,論起討人喜歡的手段,後宮當屬月妃了,這一套是甭指望雪妃能學來。
他正在出神間,琴聲戛然而止,月妃盈盈站起來,衝著他遙搖一禮。
天密帝呵呵笑一聲,大步流星的上了迴廊,轉了幾轉到了小亭裡,月妃輕盈的過來,襝衽為禮。
天密帝擺擺手笑道:“免啦,這首曲子就是雪妃帶回來的?”
他笑容溫和,聲音沙啞而。
月妃笑道:“是,方姐姐說是從一位高人那裡得到的傳授,可惜我琴藝不佳,不能彈出其神髓來。”
“哦——?”天密帝笑道:“我聽著已經極好了,這還沒得到神髓?”
月妃拉著他的大手坐下,斟了一盞茶,甜美的笑道:“陛下是沒聽過方姐姐的琴聲,所以不知道,要是聽過,就知道我彈的可差太遠啦。”
“你琴藝也算是頂尖的,怎麼差那麼多?”天密帝接過茶盞笑道。
月妃搖頭嘆息:“唉……,誰知道呢,我也奇怪呢。”
天密帝笑道:“不急不急,改日再去跟雪妃討教一二就是了。”
“照理說來,有了曲譜,什麼曲子我都能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