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俞希揚起的笑臉頓時跨了下來,換上極度失望的神色。
顯然此屋就在小院的中間,開啟門就可以看到整個院子的全貌。這裡也太荒涼了些吧。俞希在心裡吶喊。
她是個不愛收拾,也嫌麻煩的人,所以在她穿來之後,俞小姐原本華麗麗的庭院,就被她能拆的拆、能丟的丟,硬生生的搞成了簡單的四合院。縱是簡單,那院裡也至少有點花草什麼的,至少還有架鞦韆什麼的,至少還有休閒用的石凳石桌什麼的。
然而這裡……這裡只能叫作荒廢的小院。
沒花沒草,至於什麼鞦韆石凳,就更不用提了,唯一有的,就是院子中間一口布滿青苔的水井。
那一瞬間,俞希突然發現是不是她猜錯了什麼。雲少不是什麼官家的子弟罷……這麼一想,她突然又想到一事。難怪他這麼節約,原來家裡邊並非想像中那麼闊綽。
俞希走到井邊,往井裡瞅了瞅,裡面的水似乎還算清亮,不過井口那些青苔真的十分噁心。
她在井邊站了許久,院裡也不見有個人出來搭腔。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出於害怕,俞希衝著四周嚷道:“有人嗎?有沒有人呀”喊完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一個半個人出來招呼。
一陣風吹過,吹得小人兒後背犯涼,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幾下。
嘖,這裡是鬼宅麼?
若不是醒時看到了顏卿,她一定會認為自己到了一間鬼宅。居然連個打雜的下人都沒有,雲少的狀況也太差了點。
帶著滿腹疑惑,俞希朝著院門走去,才踏出那道荒涼的園形拱門,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
俞希回頭瞧了瞧,沒錯,沒有穿越,再往前瞅了瞅,也沒錯,真就在一個平面上的。
院內,一副荒涼的模樣,然而院外的小道卻是另一副景象。
小道的兩旁種著垂柳,垂柳下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雖說喊不出名字,但可以看出有園丁精心修剪,十分整齊的遍佈在地面,形成一片片的花圃。
同是一片天空下,站在此地微風撫面,心情不由愉悅。
都是吹風,居然會有不同的感覺。
從小道經過,俞希看到有幾隻蝴蝶在花圃上嬉戲,和諧有愛得讓她停步。她站在一片花圃前感嘆,看來並非是她想岔了什麼,而是雲少自己不爭氣,才使得自己的院子如此荒涼落魄。
好歹俞希也在大戶家待過,倒還明白其中的一些細枝末節是怎麼回事。照她的想法來說,關雲一定是常年不在家,家裡才會混得如此沒有地位的。
小人兒向來不識路,此處岔道又頗多,加上她壓根就沒個目的地,於是便跟著小道一路走去,直到看到一人多高的拱門。
拱門上爬滿了常青藤,俞希很愜意地走過去,剛一穿過,頓時眼前一亮。
若說剛剛那裡是花園,那眼前的景色便是人造的公園。花草樹木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池人造湖。湖水翠綠碧幽,隨風起著層層波瀾,一條與湖面平行的白色石制橋面,蜿蜒而前,橋的盡頭是座湖心亭。
俞希抬眼望去,亭子裡坐著一個男人正在垂釣。
那男人穿著一件淺色衣袍,袍擺上繡有片片楓葉,圖案簡單不華麗,卻十分耐看。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竹編的斗笠,而手裡拿著漁竿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等魚還是睡著了。
俞希從那荒涼的院裡出來,一路上連個打雜的下人都沒碰到,此時看到有人坐在亭裡,也沒細想什麼,很開心的抬腳朝著亭子走去。
“這裡都有什麼魚?”俞希一臉好奇的蹲到了男人身邊,說話的時候順便打量了男人一眼。
這是個中年男人。他的眉宇之間有股不怒自威的正氣,此時濃眉下的大眼正半垂著,似乎真是要睡著一樣。
聽到說話聲,男人抬起眼斜斜地掃向小人兒,觸到粉嘟嘟的臉頰,眼底先劃過一絲訝色,隨後有點平淡地回答道:“湖裡有些錦鯉,只是生得太聰明瞭,怎麼也釣不起來。”答完便沒再瞧俞希一眼,再次恢復到垂眉低眼等魚上鉤的模樣。
俞希問完就一直緊盯著湖面,倒沒留意男人眼裡閃過的驚訝,只是聽說湖中魚的品種後,不由錯愕地轉頭對男人說道:“錦鯉呀那可是觀賞用的呢。”說完自顧自話地又問道:“大叔,你釣來幹嘛的?”他千萬別說是為了加餐的。
男人神色複雜地抬了下眉,再次轉頭又打量了俞希一遍,口裡很配合地答道:“釣魚自然是為了消遣。”心裡暗想著,這姑娘是哪個院的,似乎沒見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