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去往地藏廟的山道。
楚庸不說話,關天養又覺得無聊。坐在馬車裡,除了得得的馬蹄聲和輪軸轉動的聲音,那就什麼也聽不到了。什麼蟲鳴聲、鳥叫聲、獸嘯聲,全都沒了,靜謐得有若幽冥鬼域。
關天養挑開車簾,看著漆黑的山野,心說:“前面不遠片本該有一處村落的,現在也被水衝得沒了。真是一片可怕的災難呀!”不由想到大水來時,村民們可有懼怕?若自己當時置身於此地,又該是怎樣一番場景?
正想得出神,就聽楚庸道:“朋友,借個道!”
“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楚庸道:“怎麼,靈泉山現在成了你家的了?”
“哼,若不識趣,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哧的一聲輕響,閃過一道白光,道旁一株就被攔腰斬成兩段,嘩嘩地倒了下來。
楚庸呵呵地笑道:“雜耍麼?貌似我也會!”揮起掌來,凌空一劈,轟的一聲,道旁的一塊巨大的山岩就裂成兩片,滾落了山下去。
攔路之人吃了一驚,嘿嘿地道:“原來是我道中人。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道兄,恕在下眼拙,沒能認得尊範!”
楚庸道:“我哪門哪派的都不是。車裡這位是我的老闆,他要去地藏廟上香,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害怕,想求地藏菩薩保佑家裡老小平安。不知二位可否行個方便!”
“方便?只要道兄留下名號,一切都很方便!”
關天養掀開簾子,見數丈外的山道中站著兩人,身著道裝,卻又不是玄武宮門下,也不知出身何門何派。
“在下姓楚,單名一個庸字,沒字亦無號。以替人打工、充當保鏢為生。不知這樣可以了麼?”
“嘿嘿,看來朋友是看不起我們萬法教呀!”
“萬法教?”關天養心下一震,這才從服色上辨出這兩人赫然與上次在白螺湖遭遇的修行者所穿的相差無幾。心頭頓時湧起一股子沒由來的厭惡,暗道:“都說萬法教是玄武九脈之首,我看沒有半點玄武宮的風韻,活似劫道的強賊。”
楚庸道:“喲,兩位這話說得可嚴重了,我怎麼當得起?我聽說萬法教駐錫在赤峰山,什麼時候又到靈泉山來了?”
兩人顯然不耐煩楚庸的胡攪蠻纏,其中一人冷哼道:“跟他瞎扯作什麼?他要是敢過來一步,自有他的苦頭吃!”另一人道:“說的不錯!”
楚庸唉地嘆了一聲,回頭對關天養道:“小關哥,怎麼辦?山大王不讓我們過去!”
關天養也有些犯難。眼下修行者都湧來靈泉山奪寶,自己一行在這時候和萬法教起了衝突,撇開玄武宮不論,單是萬法教也不是自己這一方能夠應付得了的。
“既然不讓過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就是!”
關天養的話讓楚庸一怔,暗道:“噫,這小子今兒是怎麼了?有時候是一根筋,見不到棺材是不會掉淚的。現在又曉得變通了,磕不動的不磕!”就道:“好嘞,回去囉……”勒轉馬頭,又沿原路返回。
本以為走不出多遠,關天養又會叫停下來,然後改走其他的捷徑。沒想到一直過了三官塘,還不見關天養喊停,楚庸就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不去找陳朔了?”
“不找了!”
關天養的乾脆讓楚庸再一次意外非常,問道:“怎麼就不找了呢?”
關天養冷聲一哼,道:“很好奇,是麼?我偏不說,你自個兒慢慢想吧!”
楚庸哈哈笑道:“行呀,你小子,很是懂得藉機報復。好,反正是想不通的,我也就懶得去想了。畢竟這也不是我的事,我著甚的急呢?”
關天養道:“那就對了!”
剛進凌波門,幾道青光破空而來,其中一道還不及著地就重重地摔了下來,砸得街面的青磚都裂了開來。
“七師弟……”
一眾玄武宮弟子圍了上來,顯得很是急切。關天養聽著其中一人的聲音很是熟悉,伸頭一望,見是守真,心知是才從靈泉山回來的,心下不由一鬆,暗道:“這個守真道士,還真有幾分能耐,竟然把同門救了出來!”
楚庸平時是一個萬事不關心的人,此時卻表現出異常的熱情。將馬車停在路邊,走過去問道:“守真道兄,發生什麼事了?”
守真見是他,就起手道:“楚兄……”也顧不上招呼,就將摔在地上那人扶了起來,吩咐兩名師弟趕緊把重傷的師弟帶去請梁師叔救治,這才對楚庸道:“對不起,楚兄,你也看到了,敝師弟傷勢實在太重,若不及時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