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雲素來說,有仙器固然好,沒有也不算什麼,她想的只是關天養和杜若能像她與杜友逢一般,一輩子相親相愛,那便足夠了。
屠龍刃強化完成,剩下的事也與關天養不相干了。當日他便提出辭行。月仙子說請他稍留兩日,待酬金送來後再啟程北歸也不遲。關天養想到三個多月都耗了過去,也不差這兩天,就應了下來。
兩天後,月仙子帶著五千萬晶玉的錢據又來了一趟。關天養也沒去管她們在短短的兩天裡從哪籌來這許多錢,畢竟這事與他無關,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又向雲素告過別後,就與杜若一道,乘飛舟北歸。
飛舟進入淮陽行省地界後,臨空俯瞰,官道之上的人群如潮流般滾滾南下,極是壯觀。這一幕關天養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洛陽周圍遭到魔物攻擊,豫州行省百姓攜家帶口,望西逃難的情形如在眼前,心下不由得一緊,失聲道:“難道淮陽行省也失守了麼?”
杜若略有些茫然地道:“你是說……魔物向淮陽行省發起了進攻?”
關天養點頭道:“極有可能。走,咱們去看看!”
尋了個僻靜處降下飛舟,兩人便望著官道而去。尚隔著裡許,叫罵聲、哭喊聲、馬嘶聲、驢鳴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渾如洪水般滾滾而來,似要將一切都淹沒,教人不由心生驚懼。
鑽出了樹林,就見泥濘的官道上盡是攜家帶口,揹著大包小包的行人。一個人神色悽惶,說不出的悲苦。
杜若循聲朝哭喊處望去,見是一身著甲冑計程車兵正揮鞭抽打著一名中年漢子,一旁的馬車上還坐著一身著青色袍服的官老爺,正滿面怒容的喝斥道:“打,給我往死裡死……”馬車旁跪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和年青婦女,帶著兩個尚在沖齡的孩子叩頭求饒,孩子受了驚嚇,一個頸地哇哇大哭。她素來心腸慈悲,哪裡看得下去?怒哼一聲,就喊道:“住手!”衝了過去。
馬車旁的護衛見有女子衝了上來,都拔出腰刀,上來攔截。杜若倒也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喝問道:“憑什麼打人?”
那官員一見杜若的容貌,頓時呆了。杜若見他不答,又問道:“說話呀,憑什麼打人?!”官員回過神來,強作威嚴地喝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過問官家之事?”杜若怒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自然問得!”官員用那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杜若,舔了舔舌頭,突地跳下馬車上,高聲道:“這女子必是劫道的強賊,速速與我拿下,本官要細細地審問!”護衛們如何不知老爺的心思,一個個的渾如吃錯藥般興奮地吆喝起來,揮舞著腰刀撲向了杜若。
關天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冷冷地一笑,揚手將才捋下的一把樹葉擲了出去。以他現在的修為,飛花摘葉傷人於百丈之內那是輕而易舉,五個護衛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到胸前如遭重錘打擊,仰面摔倒在地,一時間氣血翻湧,筋骨酥軟,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要說爬起來。
杜若自然知道是關天養所為,回身道:“天養,這狗官忒可惡了!”
官員見手下人都被打倒,嚇得臉色比袍服都還要青,高聲嚷道:“來人吶,來人,造反了,有強賊造反了……”便又有幾名兵丁挺著長槍圍了上來。
關天養走上前去,淡淡地掃了眾兵士一眼。這些兵士都是鎮軍,負責地方治安的,並沒有上過戰場,哪裡經受得起關天養滿含肅殺之意的眼神?一個個的如遭雷擊,頓時呆在了當場。關天養搶過馬鞭,輕輕一帶,便斷成了數截,然後將那被抽打得渾身是血的漢子扶起,問道:“大哥,怎麼回事?”
那漢子已是處在昏迷的邊緣,哪能答話?倒是那婦女哀聲道:“都是我們家孩子不好,衝撞了大人的馬,都是我們不好,是我們不好……”還是一個勁地叩頭,並不為有人出頭就覺得得救了。
關天養哦了一聲,將漢子交給杜若救治,盯著官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職守何處?”
九夏驚變
【四百三十五、假欽差】
官員想擺出官威,奈何關天養的眼神比督政使發怒時都還要可怕,頓教他渾身哆嗦得像篩糠一樣,吃吃地答道:“本、本官,不,下官李允正,現、現為鳳、鳳陽縣正堂……你,你是何人?”
“鳳陽縣正堂?”關天養質問道,“既然身為百姓父母,為何不牧守一方,勤政安民,卻在此作威作福來著?”
“這,這,鳳,鳳陽,那個鳳陽有魔獸……”
“鳳陽有魔獸,所以你就棄城逃了。是麼?”
“不,那個,下官是,是去報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