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璽兒聽說巴黎是最浪漫唯美的城市,所以一直很嚮往,這一次特別安排到法國度蜜月,為的就是想藉由當地的浪漫氛圍融化她和裴莫奇之間的陌生,拉近彼此的距離。
兩人一同前往異國,旅途上就得互相照顧、互相依賴,連著好幾天時時刻刻相處在一起,要不建立起感情都難。
飛行進入第四個小時,喬璽兒的心情仍處於興奮狀態,目光悄悄從手中的雜誌移向身旁看著報紙的俊帥男人,她情不自禁地甜甜竊笑。
他們方才聊得很愉快,雖然大部分都是他聽她說,但大概是因為要出國度假,心情有點不同,他眼神中慣有的漠然淡去了,不再那麼難以接近,她明白,這是他接納她的改變。
本該不甚情願的聯姻,因為新郎是他,而變得值得欣喜哪……
“在看什麼?又是發呆、又是傻笑的。”那太過熾熱的注視終於引起裴莫奇的注意。
低沈好聽的嗓音傳進耳膜,喬璽兒猛然回神,嚇了一跳,忙不迭收回目光。“沒有啊!你看錯了!”
好糗,發呆傻笑還被他發現!窘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女人崇慕的目光往往能讓一個男人產生優越感,饒是酷傲如裴莫奇也不例外。
笑意滲入眼底,他沒再追問,看了看手錶後開口道:“從臺北到法國要將近十五個小時,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那你呢?”她眨巴著眼睛看他,擔心他一個人會覺得無聊。
“我待會兒會睡。”他給她一抹安撫的微笑,然後揚手招來空服員,要了一條薄毯給她。
這無意間流露的體貼雖然只是再平凡不過的小舉動,但就因為知道他生性淡漠,反而令喬璽兒更覺珍貴。
懷著滿心的甜蜜,她蓋上薄毯閉目假寐,
隨著時間流逝,機艙內愈來愈安靜,旅客們大多也都休息了,就在看似乎靜的時刻,原本平穩飛行的機身陡地一個晃動,所有人驚醒。
“怎麼了?!”喬璽兒赫然睜眼,心頭一震,驚問的同時,四周也傳來相同的聲浪。
“可能是亂流,別怕。”晃動仍持續著,裴莫奇立刻檢視她的安全帶有沒有扣好。
隨即,機長的廣播說明在機艙裡響起,鎮定地說著班機遇上了亂流,請大家在位置上坐好,並扣好安全帶,不要驚慌,但空服員們返回座位的動作卻顯得很急促,讓人看了更緊張,絲毫沒有安撫作用。
“還在晃,好恐怖。”喬璽兒心臟狂跳,渾身繃緊,說起話來皮皮剉。
雖說飛航時遇到亂流是常有的事,但置身其中會害怕是在所難免的。
“一會兒就過了。”見她怕得臉色發白,憐惜之情掠過胸臆,他主動牢牢握住她冰涼的手,傳遞勇氣。
她緊張得咬緊牙根,眼神惶恐地望向他,腦袋裡迅速竄出好多想法。
會不會飛機失事?她才剛結婚,難道就要蒙主寵召?要是像電影一樣落到海里,那旱鴨子的她是穩死無疑……
“莫……奇,愈來愈晃了!”她懷疑自己就要心臟病發作。
機身顛簸振盪的程度愈來愈劇烈,機艙上方有行李架鬆開,裡頭東西掉了出來,有人被砸到,驚呼尖叫、哀嚎哭泣此起彼落。
情況不妙,這不是一般的小亂流!裴莫奇心頭一凜。
“過來!”他不假思索地將喬璽兒拉向自己,側身展臂護住她,以免她被東西砸到。
空服員自顧不暇,此時又不能離座,只能眼睜睜看著機艙陷入混亂之中。
“噢!”裴莫奇的頭被不知名的硬物K中,痛得悶哼了聲,腦袋有些暈眩。
“你怎麼了?”聽見他的悶哼,喬璽兒反射地要察看,卻被他以堅定的力道壓制在他的保護當中。
“沒事,你躲好。”他忍住迅速泛開的疼痛,不想增加她的恐懼。
在這種時候,所有旅客除了惴惴不安的求天求地、求神求佛,祈禱亂流快點過去外,根本無計可施。
像是過了一世紀那樣漫長,飛機終於恢復了平穩的飛行,機長宣佈亂流過去,大家彷佛曆劫歸來,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危機解除,裴莫奇鬆開護衛後,喬璽兒不但沒有鬆一口氣,還被他的模樣嚇得整顆心都擰緊。
“莫奇,你受傷了!流好多血!”她震駭地看著他。
頭破血流就是形容他現在的樣子。
裴莫奇下意識抬手摸向泛疼的右額角,果然摸到黏裯的液體,一看竟是滿手的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