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晶亮如泉水般清澈的雙眸怔怔看著齊礡。
齊礡撇過頭,對著初見這樣的表情,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是……別人帶回來的。”齊礡從袖中拿出那個素色的荷包,遞給初見。
初見一怔,指尖忍不住顫抖,她眨了眨眼,才現自己眼眶不知何時已經凝滿了淚水,淚水滴在那荷包上,在上面暈開一片淡淡的印跡。
“這是……”她連聲音也顫抖起來,“怎麼會在你這裡?淳于雱……是不是出事了?”
齊礡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目光復雜。“在太子妃墳前找到的,淳于雱他……他掘開太子妃的墓土,躺在太子妃身邊……找到他的時候,已經了無聲息。”
初見只覺得腦海突然轟啦似乎一片空白,她茫然地看著齊礡,“死了?淳于雱死了?”
齊礡點了點頭,將她摟緊懷裡。
初見閉上眼睛,深吐一口氣,淚,無聲浸溼了齊礡的衣襟。
淳于雱也死了嗎?那個清朗如約,總是一身白衣飄袂的男子,也終於魂歸西天了嗎?
是不是已經遇到了一隻在等著他的齊瑾了?
“齊礡”初見抬頭,淚眼婆娑看著齊礡,“淳于雱死了,也算是解脫了,是不是?”
齊礡摸著她的頭,“這是他選擇的,自然是解脫了。”
“那……那他的屍?”初見凝噎,淳于雱是到死了也想和齊瑾在一起的吧。
“找到淳于雱的人都是太子的心腹,太子讓淳于雱和太子妃合葬了,也算是遂了淳于雱的心願。”齊礡道。
初見微笑,感動地,真心地笑了,太子也算成全了淳于雱和齊瑾了,她是真的覺得感動了。“生不能同寢,死但求同穴……”
她想,淳于雱應該是死得毫無牽掛,是解脫了吧!
齊礡看到初見笑了,心裡一鬆,終於放下心來。
“這個,找一天燒回給他們吧!”初見拿起荷包,對齊礡道。
“你想如何做都好。”只要她開心就好。
初見吸了吸鼻子,緊緊抱著他的腰,“齊礡,謝謝你。”
謝謝他什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只是覺得,能夠嫁給他,能夠和他廝守一生,真的很好。
她很感恩!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知道初見心情沒有那麼鬱悶,齊礡才讓靈玉她們打水進來,初見梳洗之後,兩人才出了內屋。
如今已經是轉季時候,白晝較長,沒那麼快天黑,院子裡的大叔也開始冒出嫩綠的葉子,花圃中春花含苞,冬天已經過了。
天氣還是那麼冷。
初見和齊礡剛出來大廳坐下,老婦人屋裡的丫環便來了,是音芹。說老婦人讓齊礡和初見今晚過去和她一塊用膳。
起筆與初見面面相覷,對音芹道,“你先回去跟;奧夫人說我們隨後就到。”
音芹離開之後,初見狐疑問齊礡,“老婦人找我們有什麼事呢?”
季老婦人吃素,若非必要,從來不讓初見和齊礡過去和她一塊吃飯,也極少出門,一直在自己屋裡唸經禮佛,從不管王府裡半件事。
特別是初見當家之後,老夫人更是過上了和隱世一般的生活。
“許是想念你了。”齊礡打趣道,她也是不知老夫人怎麼會突然要他們過去吃飯的。
初見啐了他一口,別讓老夫人等咱們了,現在就過去吧,和她說說話也好。“
齊礡點頭同意,他們也沒讓靈玉她們跟著,兩個人就手牽手慢慢踱步走處馨院。
路上,齊礡問起初見最近當家的事情,說到家裡哪些賬目的時候,齊礡皺了皺眉,“家裡原來有這麼好的收入?”
初見好笑地瞪了他一眼,“自己還是這王府裡的主子呢,有多少收入都不知道?”
齊礡道,“家裡的事我從來都不過問,皇上賞賜了什麼東西也是交給管家去儲存起來,至於鋪子和莊子的事情一向都是杜姨娘在打理著,到沒想到原來我家當也是挺殷實的。”
初見仰天無語長嘆,這王府能在別人手裡撐到現在原來還算是那人良善了,“看來就算是我狠狠貪黑了一筆,你這位大老爺也不會知道的。”
齊礡笑道,“你不用貪黑,你要多少銀子就去拿,反正我的也是你的。”
初見說到那各個莊子鋪子的收成緩了一個月入賬的事,她覺得這事有必要和齊礡說一說,不過她省略了芳兒去了杜姨娘的事沒說。
“這事要讓人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