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潼自己不覺得,她身上的藥味濃郁,合著少女的體香,簡直蕩人魂魄。
連小蟲都知道她香,咬她的血肉,對自己有好處了。
的確香,她身上的血。
沒有尋常人濃郁的血腥味,漂著一股淡淡的香,令人心曠神怡。
也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的味道。
總之,形容不出來的好聞。
最嚴重的還是鞭傷,這地方流血最多,也是小蟲停留最多的地方。
遍佈上奶白的膚色上,有種說不上來的美感。
很吸引人的眼球,甚至再褪下去一點,就會看到,司沂的目光戛然而止。
停在合適的邊線,垂下眸,一本正經給她上藥。
鄴襄女神情可憐兮兮,柔柔弱弱,司沂有時候故意按重了,她也不吭聲。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這樣乖,司沂心裡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堵。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其實鄴襄女的血肉就是最好的藥。
只是對於她自己不抵用。
所以,被刮掉的,流出來的血肉就不怎麼管用了。
若是能夠收集起來。
司沂看著她一身破口流出來的血肉惋惜。
芙潼看在眼裡,對上男人擔憂的神色,自作多情以為在心疼自己。
“司沂,芙潼不怕疼。”芙潼說。
司沂目光落到她的泛白的小臉蛋,倒金創藥的手一頓。
真的,不怕疼嗎?
她有沒有留意到她的嘴唇已經咬出血了,上面的牙印深可見血。
明明是很疼。
她也分明怕疼,只是一直在隱忍,隱得整個人都有些打顫了。
小姑娘仍然在堅強地笑,彷彿一朵脆弱易碎的小花。
“司沂,不疼。”
司沂的心口忽然被她強撐的笑顏,刺麻了一下。
垂下眼瞼時。
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倒金創藥的速度放慢,放柔了。
“對了,今天那個人說芙潼是鄴襄人。”
小姑娘垂眸看著思議床榻,沒有再哭了,不過剛剛哭得有些兇,眼睛有些腫,看起來像之前皇帝會盤在手裡把玩的核桃。
“司沂,你知道鄴襄在哪裡嗎?”
鄴襄,念出來很陌生,聽起來卻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芙潼曾經在這塊名為鄴襄的土地生存過很久很久。
只是腦子太空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芙潼甩了甩頭,她的髮絲有些亂跑,司沂替她扒開,讓她不要亂動。
“鄴襄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她自己嘟囔。
“漂亮嗎?會下雪嗎?好看的花朵多不多?不知道冷不冷?”
怎麼這麼多的問題?
司沂沒有回答她的話。
若說起從前的鄴襄,司沂並不知道如何,而今,天下已經沒有鄴襄了。
“司沂,我這裡好難過。”
心裡堵得慌,眼淚又聚滿了眼眶,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
所以,又怎麼了?
太子殿下的心裡很是不耐煩。
她把司沂當作最依賴的人,上好了藥,撲抱著他的腰,片刻也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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