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嘴角微揚,便浮現那遙遠迷離的清婉淺笑,“哦,你有什麼辦法,不如說出來一起參詳參詳。”
“據我這些日子對她的觀察,發覺那個丫頭其實是個真性情的人;對於她所在乎的人或事;她一定會不計後果地去維護。”寧優目光微微閃了閃,眼底一瞬轉出淡淡得意來,“那在東晟,一定有她不計後果一心想要維護的人或事,我們只要從這方面入手,一定能夠令她自願乖乖儘快回東晟去的。”
“她在乎的人或事?”文秋鳳淡然瞥了寧優一眼,眼神含笑,然眼底卻微閃著黯然,她那遙遠冷清的淺笑,甚至帶著幾分哀怨的味道。
寧優輕輕點了點頭,笑道:“秋鳳,相信我,如果她在乎的人發生什麼意外,她一定會自願回去的,只要她一走,那個人的生死就全憑天意,誰也不能左右。”
文秋鳳垂下濃黑長睫,掩去眼底森森疲倦,揚唇,淺淺地笑了起來。
寧優接著又低聲說了一會,跟她交換了意見;再然後,兩人又開始將話題轉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他們又商量了一會之後,寧優才終於離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到了夜裡三更過後,天空忽然響起暴雷來。
雷聲轟隆之聲有如過年節時,百姓齊齊鳴放的鞭炮一樣,響個不停。
華京上空,下半夜幾乎都被這種雷聲瀰漫籠罩,雷聲密集,然後便驟然下起了大雨;雨勢如潑,自蒼穹嘩嘩傾落大地,夾著雨水的寒風更讓冬天的寒意深重了幾分。
然而,就在大雨下起來不久,上空東北角忽然劃過一道眩目的亮光,住在附近的人因已被大雨驚醒;所以在那道極亮的亮光劃過東北角上空的時候,有人曾清晰看到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球自天際而下,滾滾往皇陵所在之地墜落。
這個巨形火球從天而降之後,確實墜落到了皇陵所在;不僅如此,這個火球還引起了一場大火,儘管有兵卒守在皇陵,可人數並不多;再加上暴雨連綿,眾人起初並沒有怎麼在意。
而到後來當他們發現起了大火,並且火勢越來越大,不停朝整個皇陵擴散蔓延的時候,那些守在皇陵的兵卒這才急急忙忙跑出來滅火。
可這天火又豈是這麼容易滅得掉的呢。
傾盆如潑的大雨尚且不能澆滅火球的烈焰;兵卒們一桶桶提來的水,亦不過是杯水車薪般的意思而已。
皇陵距華京約有五十多里,距駐在城外的京衛大營約有三十多里;待守陵的卒長髮覺依靠他們守陵這點人數無法撲滅火勢,才開始驚惶失措往京衛大營求救的時候,那火球早就滾遍了皇陵外圍,差不多將皇陵外圍燒了個精光。
京衛大營擔負著保衛京畿的重任,雖然可以抽調一部份去皇陵支援;但這一部份,卻是極小的一部份。
京衛大營的統領是不可能因為一場天火,而抽調大隊人馬前去支援的;也更不可能因為那些碑穴被燒,而妄顧京畿安全。
待那一小部份京衛大營計程車兵到達皇陵支援的時候,那場火都將皇陵燒得差不多了。
雨勢漸漸小了,天也逐漸開始泛亮;而這場忽然而來的天火,也在這漸小的雨勢裡,漸漸歸於微弱,繼而完全熄滅。
皇陵,安葬著蛟玥國曆代的帝王,代表著蛟玥國的龍脈所在,如今突然天降火球,焚燬皇陵,不啻於斷了他們蛟玥的龍脈,推深一層,那便等於毀了他們的國運。
對於天火燒皇陵這樣的大事,當然引得朝臣們惶惶不安了。
大多數人都將這場天火帶來的災難看作上天示警。
為了保住他們蛟玥的龍脈,永護國運昌盛;朝臣紛紛上書請求國師佔一卦,以期預測吉凶,提前找到消災解厄之道。
由於蛟玥皇帝已昏迷數月,他在昏迷前,曾留下皇命,由太子寧楚與左右丞相及太師四人共同處理政事。
當然,寧澈所留的皇命雖如此;但實際上,若非有重大事件,並不需經過四人共同討論,而直接由寧楚決斷便可。
無論是太師,還是左右二丞相,都絕對相信寧楚的能力,從來就沒有人對他決斷的政事有半點懷疑。
但,今天一早,朝臣紛紛上書請求國師佔一卦這事,寧楚看著那眨眼便堆積得如小山高的摺子,一時垂下眼瞼,有些無奈地暗暗嘆了口氣。
皇帝迷信國師所謂的能力;不代表寧楚也迷信這種虛幻的事情,所以自他代政以來,他從來就沒有用過國師;國師夏仲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白領俸祿的閒人而已。
不過,眼下群情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