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身在何處,下意識便要伸手,但這一動,她才發覺自己已經被人綁得跟麻花似的,再側目一看,夏雪也跟她一樣,被人束縛著手腳,關在一間空無一物的屋子裡。
而站在她們前面的男人,將全身都罩在黑色的肥大套衣裡,除了眼睛與嘴巴,她什麼也看不到。
東方語略一打量,便冷聲問道:“你是誰?錢我已經帶來了,胭脂呢?”
“嘿嘿,彆著急,會讓你們見到她的。”那身高如塔的男人冷冷笑了笑,“不過你們可沒按我們的吩咐去辦,說好了只讓一個人來送錢,你們怎麼兩個人來?”
“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關係!”東方語無畏地盯著他,冷然道:“反正我們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你們亦不過是為財而已。”
“嘿嘿……我們的確是為財……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還真沒什麼關係!甚至多一個人更好。”他說著,兩眼在黑罩襯托下,那詭異的光芒閃爍亮得驚人。
“喂,這位大哥,我說你還是鬆了我們吧,你看這裡空蕩蕩的,我們想躲也沒地方躲,關上門,有你在這看著,我們想跑也跑不了,再說,我們是來救人的,既不需要躲也不需要跑。你還綁著我們幹什麼?”
那塔形壯漢點了點頭,也不怎麼在意,一邊走去替東方語解繩子,一邊道:“你說得對,就你們兩個人在我面前,綁和不綁都一樣。”
東方語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腳,看向夏雪,道:“你沒事吧?”
夏雪搖了搖頭,臉色微微有些沉,“他們已經封住我的穴道。”
這是意料中的事,東方語垂下眼眸,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燥。
“好了,現在已經給你們鬆了綁,接下來,該告訴我,你們將銀子藏在哪了吧?”那塔形壯漢兩眼精光閃爍,不時瞟過東方語絕色容顏。
“我都還沒見到想見的人,怎麼可能將藏銀票的地方告訴你呢?”東方語微微一笑,昂著頭,全然無畏地盯著壯漢,“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會做這種沒腦的蠢事吧?”
“先說出藏銀票的地方,然後我立刻將你要見的人帶來見你。”
東方語盯著他,微微含笑裡,語氣堅持絲毫不讓:“先讓我見到人,再來談銀子的事,否則一切免談。”
“現在主動權可掌握在我們手上,哪論到你討價還價。”那塔形壯漢瞪著雙眼,露出惱怒之意,“你再囉嗦,相不相信我立刻讓人將那個丫頭給殺了。”
“殺吧!”東方語冷冷一笑,滿目的不在乎,兩手一攤,悠悠道:“你殺了人,那銀子也就別想拿到,如果你是為了要命而不是求財的話,還弄那麼多花樣出來幹什麼!”
“總之,我就一句話,先讓我見到人,再談銀子的事。”她沉下臉,明亮眼眸折射出驚人的寒意,“否則,你就算將我們都殺了,你也拿不到銀子。”
夏雪有些心驚肉跳地看著她,為她堅持的氣勢所折服,她自是明白,這時候若是示弱,那接下來的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這事我作不了主。”壯漢瞪了東方語一會,發覺她竟然絲毫不妥協,而他反而被她鋥亮的眼神盯得心虛,“我得向上面的人彙報一下才能決定。”
東方語冷冷一笑,隨意瞥過他雙眼,道:“我等著。”
壯漢很快轉身走了出去,獨留東方語與夏雪二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
“語姑娘,現在怎麼辦?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這房子的牆壁——看起來並不是一般的磚土,而是十分堅硬的岩石,就是那扇門,也是用厚重的鐵板鑄成的。”
夏雪皺著眉頭,眼底漸漸起了憂慮之色,她很快將這個空無一物的房間給摸了個透:“除了上面那個氣窗,這裡基本就是個堅固不可摧的密封空間,如果他們想要關著我們的話,就是他們讓我們見到胭脂,我們也沒辦法逃出去。”
東方語倒不擔憂出不出得去的問題,反而關心道:“夏雪,你除了穴道被封,其他的沒什麼不適吧?”
夏雪仔細看了看自己,隨即搖頭道:“沒有,語姑娘你放心,他們好像暫時還不想將我們怎麼樣。”
“這是當然的,若是錢還沒拿到手,就把我們怎麼樣了,他們求財的願望不就落空了。”
那扇鐵鑄的門在她們交談的時候,再度開啟了,隨著那塔形壯漢高大的黑影籠罩而入,他前面還推著一個嬌小驚慌的女子。
東方語與夏雪聽聞聲音,立時抬頭看過去,見那一臉驚恐的女子正是被人綁架到這裡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