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很明確,謊稱東方將軍身患怪疾,不過是想借此調離小語離開蛟玥,儘快趕回東晟去。
會這麼做的人,原本並無傷害小語的心思;卻一直都與那個企圖阻撓小語給寧澈那老頭看病的人目標一致。
墨白目光流轉,轉出幾分意味不明的光芒,靜靜掠落寧楚風華瀲灩的臉龐。
東方語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墨白此刻心裡的彎彎繞繞;她將信一把塞到夏雪手裡,露出大大的燦爛笑容。
她心裡可為這封突然而來的家書憂愁了好一陣子,這會為難的情緒一過,自然心情輕鬆起來;連帶著笑容也有別於平日那微笑的絢麗明豔。
她歡快地跳下馬車,提著裙襬往寧楚奔跑過去。
笑道:“寧楚,我決定留下,完成了我該做的事再回東晟。”
“留下?”寧楚微露驚訝,眼裡驚訝背後,又似乎閃過一抹了然,“為什麼?”
“咳,這個……是我自己粗心,剛剛才發現那封信其實是有人冒用我大姨娘的名義所寫的;這就說明我父親他現在好得很。”少女臉龐微微一紅,略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是這樣嗎?東方將軍若是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寧楚淡淡一笑,眼神溫和中漾著釋然;似乎還含有一絲歡喜失望交織的光影。
墨白也走了過來,他靜靜看著寧楚,卻沒有出聲。
只是他的眼神泛著一抹微微的涼;那抹涼似比這冬日的寒風還要讓人覺得颼颼入骨。
寧楚一直含笑凝望著少女,他沒有將目光轉向墨白,但卻感覺到了墨白那含涼帶惱,又似乎夾了警告的目光。
只是淡淡地笑,然後吩咐下人將馬車再驅回太子府。
再然後,東方語又隨他進宮,繼續為皇帝看診去;墨白一向說話甚少;東方語進宮,他自然也寸步不離跟著。
而夏雪看著走在前頭,那一雙談笑風生的少年男女,有些困惑地側目,看了看那眉宇淺含複雜情緒的妖魅男子。
低聲道:“公子,你剛才為什麼要提醒語姑娘再看信呢?若你沒有提醒她,這會我們都已經離開這裡好幾十裡了。”
墨白淡淡看她一眼,“夏雪,你跟了她這麼久;難道還不瞭解她的為人嗎?”
“我縱使騙她回去,她也會再回來的;還不如讓她知道,自己選擇;這樣,她安心,我便寬懷。”
夏雪表示不懂他們複雜的想法,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陸院首看見寧楚與東方語一道進宮,自然驚訝又好奇,免了不想問問原因。
不過,寧楚一句話含糊其辭便將當中的緣由帶了過去。
“陸院首,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在旁邊給你當助手。”東方語笑了笑,態度平易近人得十分友好。
陸院首看了看就站在一旁的瀲灩少年,立即謙虛道:“咳,東方姑娘你太客氣了,這些方法與知識還是你昨天手把手教給老夫的;在師傅面前,我豈敢尊大;自然該你來主理;老夫來給你當助手,這才是正理。”
“陸院首,你太謙虛了;其實這天下之大,學海無涯,我不過碰巧在某些方面比你知道得多一些而已;不如這樣,我們也不要在這推讓來推讓去了;就相互支援相互提醒,好不好?”
寧楚淡淡看過來,溫和道:“小語,謙虛過度就是驕傲,既然陸院首虛心向你請教,你就接受吧;嗯,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先忙,我得先出去處理一些事情。”
寧楚這話一落,等於間接決定了東方語的領導決策地位。
當然,這會的陸院首,不比初見東方語那會的輕視傲慢態度;現在他心裡對她佩服得緊。自然也不會對寧楚這個決定有任何異議。
東方語佯裝出茫然又無措的模樣,充滿歉意地對陸院首笑了笑;隨即開始低頭,開始繼續為皇帝看診。
東方語在太子府門前演那麼一出去而復返的戲碼,可急壞了某些處心積慮想趕她回東晟的人。
不過,這會,她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件假冒書信的事;其實查與不查,那個人到底是誰;她心裡早已然有數。
她目前只關心皇帝能不能儘快醒來;還得提防著,某些人會不會再在暗中作梗,再對皇帝下點什麼毒藥。
所以,她進宮之後,幾乎十二個時辰都泡在了建安殿內。
在她與陸院首不懈的努力與研究下;終於略略穩定了寧澈惡化的病情。
如此又過了十天左右。
這天,陸院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