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笙搖了搖頭,她繼續後退,卻是踩到了一個小石子,竟踉蹌了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袁妙妙還是一副輕笑的表情,她眨了眨眼睛,盡情地欣賞著東笙此刻狼狽的姿態。“因為我不止是與她同名同姓,而且——”她故意停頓了下來,抬起腳走到牢門附近,看著跌坐在地的東笙,又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桂嬤嬤。“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啊。”袁妙妙的聲音壓得比較低,畢竟隔牆有耳。但是她這句話的聲音雖小,卻足夠她們二人聽到了。“這不可能,不可能!”東笙連滾帶爬地往前衝過來,將手伸向她。袁妙妙及時後退,東笙的手伸出了牢門,卻根本無法碰到她的一片衣角,只能在空中徒勞地揮舞著。桂嬤嬤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了,她這種萬念俱灰的樣子,也不知是否相信了她所說的話。“老奴對不起先皇后,無論真假,還請喵嬪照顧一下西容,她是個好孩子。只是性子比較軸。”桂嬤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宮裝,說完這句話之後,竟是直接站起身,衝著身後的牆壁撞過去。“咚——”的一聲悶響,血花四濺。袁妙妙和東笙都愣了一下,特別是袁妙妙,桂嬤嬤畢竟是她親自挑選的,三皇子未出生之前,她就把桂嬤嬤接到身邊來伺候。一方面是想更深入瞭解她,另一方面也想桂嬤嬤明白自己的脾性,到時候照顧三皇子的時候,桂嬤嬤也能明白她說話時候的用意。曾經那樣朝夕相處過的人,又如何能捨得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麼撞死在自己的面前。鮮血淋漓,而且桂嬤嬤直接摔倒在地上,看那副一動不動的樣子,應該是救不活了。“你滿意了嗎?你殺死了桂嬤嬤,你一定是使用了什麼無數,才能裝成皇后娘娘,就憑你也配是先皇后?若真的是先皇后,她不可能不理我們,不可能放任我們不管,你就是想用花言巧語迷惑我們。”“桂嬤嬤太傻了,竟然信以為真,還去撞牆自殺,但是我不傻,我不會在你面前自殺的!”東笙揚高了聲音尖銳地喊叫著,她的雙眼通紅,手伸向隔壁牢房。但是桂嬤嬤距離她太遠,她依然是碰不到。袁妙妙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她雖然一直在逼迫她們,但是並不想直接逼死她們的。桂嬤嬤這樣直接撞牆,恐怕是因為已經確信了她所說的話。因為無顏面對先皇后,所以桂嬤嬤以死謝罪。“袁喵喵,你好狠的心。快來人啊,她要殺人了,桂嬤嬤已經被她殺死了,她就是妖女!”東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扯著牢門開始大聲喊叫,如果不是有這些木頭擋著,想必她此刻早已衝出來,對著袁喵喵拳打腳踢了。很快就有人進來了,正是司邢司的管事宮女,不過她可不會去認真聽東笙到底喊了什麼,而是手裡緊握著一根木條,直接衝上去對著牢門就是一陣狠敲。東笙一個不慎,手指頭就被打了一下,她立刻哀叫了一聲,猛地縮回手來,抱著自己像是要被打斷了的手指一陣痛苦地呻/吟。“喊什麼喊,喵嬪娘娘來看你,是你的福氣。再這麼喊打喊殺的,小心待會子真的對你打殺了。”這種威脅的話已經駕輕就熟,張口就來。不過這個管事宮女轉身對著袁喵喵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嘴臉,原本還是窮兇極惡的狀態,對著她立刻就帶了三分笑容。“喵嬪娘娘,您沒事兒吧?您放寬心,她們被關到這裡之後,就想著如何出去,花花腸子多了去了。您不必太在意,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儘管告訴奴婢,奴婢幫您懲治她,都不必親自動手,免得弄髒了您的玉手。”管事宮女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極其漂亮的,東笙已經不敢再叫喊了,只是抱著自己受傷的手指,瞪大了眼睛看向袁妙妙,似乎盯著殺父仇人一般。袁妙妙對管事宮女道:“暫時還是不要對她用刑吧。”她此刻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東笙伺候她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東笙對三皇子下手,還是主謀一樣的存在,這是讓她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但是總歸還是捨不得她受到折磨,便壓低了聲音叮囑一句。“喵嬪娘娘,您說什麼?奴婢沒有聽清楚。”偏偏那個管事宮女要再次問一句。袁妙妙再次與東笙對視,東笙的眼中只有厭惡和恐懼的神色,早已沒了當初的尊敬和愛戴。這不是她熟知的東笙了,袁妙妙長嘆了一口氣。“沒什麼,我說你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不用顧及誰的面子。”管事宮女以為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就滿口保證:“那是自然,她究竟是生是死,與喵嬪您毫無關係,奴婢會讓她快活的。”袁妙妙轉身離開了,不再回頭看她一眼。直到出去了,她才讓翠竹塞了銀子給管事宮女,“你稍微請個太醫來瞧瞧桂嬤嬤,若是不成的話,就好好地幫她打理後事。”管事宮女立刻就收下銀子,當然嘴裡還不忘誇讚袁妙妙是火菩薩,對待得罪她的宮人還如此大度賢惠。等她走了,身邊立刻有個小宮女湊上來問道:“管事姑姑,我怎麼沒大明白喵嬪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