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閃現。
“這是何意?”
“為師父報仇!”
“師父?通天他……”
夜墨笑得越發邪氣:“你利用楊戩救妹心切,故意告訴他元神分離的修行法門,使其身死,你則成功進入權利的最中心。這事其實說起來倒也沒什麼,反正你們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還要對你的心狠手辣計謀深遠由衷地說句‘佩服’。但是……”
手中的長劍前指,一聲清越的劍吟破空而出:“你卻不該利用我師父對你的信任,先哄著他幫你練什麼‘凝神丹’,讓其元氣大傷,再命令天庭的兵馬前來攻打。剛一上任便一舉剿滅逃逸了兩千餘年的截教首領,這件功勞,不小吧?你的玉帝主子,很高興吧?!”
瀲塵的淺笑終於漸漸收斂,及至不見:“你一直在鼎中修行,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又是如何得知的?”
夜墨的笑裡已俱是冷冷的嘲諷和譏誚,還有,濃濃的恨意:“你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金翎子乃是翔翎天鷹,那雙眼睛雖不如楊戩和孫猴子,但即便你封了他的神識七竅,也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周圍所發生的一切。怎麼樣,我已經解釋得夠明白了吧?快亮出你的兵器,與我一戰!我倒要看看,除了陰謀詭計之外,你還有何資格接下楊戩的差事!”
瀲塵的眉心一緊,一鬆,似是恍然又似是無奈,竟自失笑出聲:“原來,是他……”
夜墨薄唇一抿,旋即長笑振劍:“可不就是他!”
“等一下!”
到了這會兒,我總算是哆嗦完了,將身上的長袍除下,遞給夜墨,然後向著瀲塵走了一步,又一步,停下。
“當日,你見我吃了‘朱果’,知道我不會受你的琴音所控制,於是便讓我去找崑崙眾仙,跟著他們一起攪翻了天庭。你事先想必也早已料到,玉帝會安排好兵馬只等著藉機剷除一直不聽命於他的闡教,在關鍵時刻你現身,輕而易舉化解了這場危機,得到了你想要的位置。而我這個跟著你一起名揚三界的厲害妖怪,想必也為你增加了不少籌碼吧?……你既然知道如何修煉元神分離,就應該知道如何解救,但你偏偏坐等楊戩的元神與‘盤古斧’相溶,是因為,你怕他有朝一日當真恢復了,會再與你爭權奪位麼?……
那一日,你放在架子上的‘碧瑤芳’,我本以為是你去了崑崙山,與眾仙冰釋前嫌,黃龍贈與你的。卻不曾想,竟是你從雪窟所得的戰利品。可憐那黃龍啊,費盡心思將剩下的半壺酒藏到了冤家對頭的地盤上,卻終究還是藏不住呀藏不住!……”
我搖頭笑嘆:“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崑崙,天庭,楊戩,我……這整個三界,可有誰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有誰不在你的算計之中?你如此的步步算計,究竟為了哪般?”
天地間,漆黑如墨。
我卻依然能看清他鬢邊的點點星霜,每一根,都是那樣的清晰,纖毫畢現。可我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或者說,他的神色,一片空無……
我胸口窒得喘不上氣來,視線越發模糊,探手撫上他的髮鬢,撫上他的眉眼,撫上他的唇:“瀲塵,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我……不相信你真的……真的……”
我想我就快要被活活憋死了,就像一個人捏著自己的鼻子,捂著自己的嘴,然後把自己給弄死了一樣,老孃的死法就是這麼的滑稽和悲催……
“你信我,哪怕只有一點,哪怕只是你的自欺,對我而言,就夠了。”
瀲塵的話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在垂死掙扎間又吸入了一絲空氣:“但,你錯了。而且,我什麼都沒有答應過你,我也不需要答應你任何東西,我的承諾你要不起,也不配要。因為,你只是個妖怪。”
大口大口的空氣爭先恐後扎著猛地進入我的肺裡,老孃我他媽的又活過來了!
我大笑著後退,一步,又一步,停住。轉頭對正一臉擔心看著我的夜墨清清脆脆地說了兩個字:
“扁他!”
夜墨非常聽話地揮劍擊出,同時,瀲塵大袖一招,我以為是要祭出‘伏羲琴’,卻不料盡是在周圍設了個結界。
靠!難道是為了不打擾其他神仙還有花花草草的睡覺?這個時候還顧著不要擾民,情操未免也太過高尚了吧!
正要單挑的這兩位,是貨真價實的厲害神仙和厲害妖怪。
夜墨閉關這麼多年貌似修為又牛掰了不少,不過究竟到了個什麼地步我卻拿不準,我只知道,瀲塵的本事著實他佛祖的很大很大……
就在他們一黑一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