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急得通紅:“少爺,要不我叫輛車送你去醫院吧。”看著吃了藥仍舊高燒不退的顏賀瞿,她不安而焦慮。
“她是不是去上學了?”顏賀瞿從那個門縫裡看到了她轉身離去的背影,那纖細的背影孤單而寂寞,深深地刺激著他那不堪一擊的心臟。
為了逃避,司琪接受了一個同學的邀請,和張嬸打過招呼後去她海邊的家裡玩了個週末。同學們喧鬧的聲音和她的沉默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單純的人們並未覺得那個美麗得如同洋娃娃般的少女有何不妥,不停地向她講述著島上的趣事。
兩日後,當司琪帶著平和的心態回到別墅時,卻看到劉蚺鐵青著一張臉,獨自呆坐在沙發上。
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司琪眉頭微皺,心不由得狂跳起來。
“小琪,你可算回來了。”劉蚺一看見她走進來,彈跳而起,那張憔悴的臉上帶著一份悲傷,道:“顏賀瞿心臟病發,由於島上的醫療設施有限,病發而亡。”
司琪身子一個踉蹌,整個人傻傻地看著面前那個嘆了口氣的男子,久久講不出話來。在這一刻,她感到了一種無力和悲哀她在心裡不停地反覆問著自己,為什麼對自己好的人總是會丟下自己,獨自離去!
看到司琪那瞬間蒼白的面色,劉蚺本想說出口的話,終究還是咽回了肚中:“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我相信他都是出於對你的愛。”他走向她,將那個脆弱的身影輕擁入懷,道:“賀瞿走之前,嘴裡一直在說著對不起。”
久違的淚水洶湧而出,沾溼了劉蚺的衣襟,司琪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哽咽著,她堅強地抬眸定定地看著劉蚺道:“請帶我去參加他的葬禮好嗎?”
劉蚺微微一怔,然而依目前的狀況,顏夫人怕是不願意再見到這個間接害死她兒子的女人,因此他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很為難嗎?”司琪看出了他的為難,輕退一步,不著痕跡地退出他的懷抱,道:“我想為他送行。”
劉蚺沉思了半晌,輕嘆口氣道:“好吧,不過你要回到三年前那個地方,我怕~~~”
“我已經長大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司琪臉色雖然毫無血色,然而雙眸卻堅定而清明。
“小琪,因為賀瞿堅持要見到才肯離島去治療,而你~~~顏夫人認為是你害死了他的兒子,所以~~~這樣吧等儀式結束後,我們在悄悄的過去。”劉蚺怕傷到這個脆弱的女子,儘量婉轉地道。
扶住樓梯的手力量漸漸地加重了,司琪萬沒有想到他的死亡竟然只是為了堅持要等到自己回來,她的心疼痛莫名,讓她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她的目光迷惘而渙散。
劉蚺快步衝向前,一把抱住了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子,眼中閃過莫名的心痛。
司琪一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一雙滿是淚水的眼眸透出無盡的悲傷:“為什麼,為什麼他三年前要在送我吃的蛋糕裡下藥,讓他以為我的病很嚴重。為什麼三年後要讓我知道真相?為什麼他要用這種方式離開?為什麼?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什麼?”司琪的聲音殘破不堪,那聲嘶力竭地吼聲彷彿傾盡了她所有的力量。
當她看到那本記載了三年前她會被司徒原澈徹底趕離得真相,她對顏賀瞿的信任瞬間崩塌,可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用死亡來讓她愧疚懊悔。她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就算沒有顏賀瞿設下的局,那個人就會真的接受自己嗎?在殺害了自己的父母后,接受如同白痴般的自己嗎?她沒有答案,然而顏賀瞿的欺騙和背叛還是使她受到一種傷害,一種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深的傷害,所以她選擇了逃避。可是顏賀瞿卻連給她逃避的機會都不願意,就選擇了離開,以這種方式強迫式的永遠地留在她的心裡。
七日後,戴著鴨舌帽,穿著T恤牛仔褲的司琪靜靜地站在公墓內的一顆大樹下,專注地望著那一大片黑壓壓地人群。
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時,司琪的心微微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身著純黑色西裝的他氣質卓群,超然而立,在給死者行完禮後,便低頭和身片的人耳語著。
司徒原澈帶著心底的那一點點希冀而來,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眼底的失望轉瞬而逝,平靜地和身旁的人寒暄著。突然他感受了兩道熟悉的注視,他敏感抬眸尋找著,卻發現那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苦笑。
在他抬眸的霎那,司琪就將自己的身影藏在了樹後,她不願意再看到那個男子,現在的他們應該是相見不如不見吧。
天色漸暗,墓園裡的人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