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寢不語,兩人沒再說話,只聽刀叉切割肉塊,碰撞餐具的聲音。
姜以凝習慣飯前先喝口湯,一勺入口,頓時眼睛一亮,鹹香濃郁的鴿肉味搭上有些苦澀的黨參味,香中帶苦,苦中又返甜,複雜的口感讓她驚喜不已。
這是瓦罐熬出來的湯!
姜以凝幾乎可以肯定,她以前在外打工的時候也照著媽媽的指導熬過黨參鴿子湯,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用的是鐵鍋的原因,始終熬不出家裡喝的味道,這個味道和她媽媽熬的一模一樣!
見對面的女孩一勺接一勺地喝著碗裡的湯,陸諍銘都有些訝異了,這家的鴿子湯他也帶別人來喝過,除了他媽,幾乎沒人愛喝,都說苦的喝不下去,沒想到她居然愛喝?
離開餐廳時,姜以凝又要了一份鴿子湯,說要打包回去給秦雪試試,陸諍銘沒忍住說了一句。“不給你妹妹也試試?”
姜以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真不愧是男主,這麼快就對女主上心了,答道:“不用了,思雨她從小就受不了苦味,跟我不一樣。”
就當是感謝他救了自己一命吧,提前知道女主的愛好,他以後也好追,反正她是不會在陸家久待的。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姜思雨的口味的,書裡有一個劇情,有一次陸諍銘帶姜思雨出去吃飯,餐館老闆上一鍋炒了苦瓜肉片,懶得刷鍋就給男女主做菜了,被姜思雨吃出來苦味,當時還被一個京城有名的老饕盛讚她是金舌頭,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爽點。
連這點苦味都能這麼敏感的吃出來,就更別提黨參了。陸諍銘啞然,他還以為她是故意不給姜思雨買的,畢竟她在火車上還異想天開嫁給他,把妹妹當做情敵再正常不過了。
等姜以凝去結賬時,她心裡難免有些心疼,八十年代的高檔餐廳,也不知道她帶出來的這二十塊錢夠不夠,誰知道卻被服務員告知陸諍銘已經結過賬了,她驚訝回望。
陸諍銘站起身來,身形頎長,氣質如松,淡然道:“走吧,她們該著急了。”
說好了她請客,卻讓陸諍銘掏了錢,姜以凝難免有些愧疚,連連保證下次她請,陸諍銘點點頭,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姜以凝有些洩氣,她這點錢,能請人家高貴的大少爺吃啥啊?還是趕緊找個工作賺錢吧!
出了餐廳,秦雪兩人站在車旁邊,姜思雨提著袋子正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秦雪則是滿臉著急,踮著腳四處張望。
一看到他倆出現,秦雪立馬丟下姜思雨衝了過來,一把把姜以凝摟入懷裡,哽咽道:“好孩子,可算找到你了,你去哪兒了?我擔心死了!”她說著去瞪陸諍銘。
把人叫走也不知道留個話,嚇死她了,還以為人家好好的孩子剛來到她手上就丟了。
陸諍銘:“……”
姜思雨也跟了過來,沒等姜以凝張口解釋,就直接指責道:“姐,你出來找陸哥哥也不說一聲,嚇死我們了,你想找陸哥哥不能等回家嗎?”她張嘴就給姜以凝扣一個迫不及待勾引陸諍銘的帽子。
姜以凝:?
她都要被氣笑了,扣帽子這麼熟練,她開始懷疑書裡寫的原主仗著美貌到處勾引男人的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不過就算原主脾氣好,她可不是個好脾氣。
只見姜以凝眨眼間就紅了眼眶,眼裡淚水要落不落的,“你不知道,我去給你買桃酥,突然冒出來幾個流氓想要把我拉走賣掉,要不是陸哥及時出現,你們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她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被嚇壞了,可憐兮兮地對著姜思雨道:“對不起,我沒買到你要的那家桃酥,你別生氣好不好?改天我給你買兩包!”
一副懦弱姐姐的模樣,襯得姜思雨更像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跋扈妹妹了,路過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姜思雨氣得漲紅了臉,想要辯駁,又怕她繼續說什麼,畢竟她叫姜以凝去買桃酥的事兒是在賣衣服那裡,想要找證人還是能找到的,她只好改換思路,想指責她跟陸諍銘吃飯去了,根本不管她和秦雪,分明就是倒貼勾引!
秦雪卻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好了,平安回來就好,我累了,咱們回家吧。”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姜思雨叫姜以凝去給她買桃酥是不是有意的,至少她現在對這個姑娘的觀感很差。
愛耍小心思,時不時就用話去挑唆姜以凝去跟她吵架,一直試圖抹黑姜以凝的形象,看似懂事直爽,其實全是心機,她對她實在好感不起來。
秦雪摟著姜以凝上了車,陸諍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邁著長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