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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眾宮人對她的品評也是極好的,有的小宮女還就喜歡藉著由子往她屋裡跑,一位教習禮儀的老嬤嬤還說,因澤姑娘這樣的人,處的長了,就沒人會不喜歡不心疼她的。”

沉默良久,布泰搖頭輕笑,“我原還想,若是她像遏必隆家的東珠那樣,也就索性收到宮裡,體體面面的封個妃子。可是,她這樣的丫頭,留不得的,留她做妃子,那芳妞的皇后可往哪擺啊?我得琢磨琢磨,找個皇親國戚的,給她在外面拴婚。”

蘇麻喇姑聞言,頗有幾分遺憾的低聲自語,“那,她就是入不了宮了?”布泰笑了,“傻丫頭,你難過個什麼,你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宮裡就那麼好嗎?以後給她封個誥命,常在宮裡行走,你們還是能常常見面,聊天,說笑的。”

一句話說對了蘇麻喇姑的心事,她低頭悄笑,布泰看了她一眼接著說,“我也不希望你一輩子呆在宮裡,前兩年還原想找個好人家,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可是我捨不得,就想著,再等等吧,再等兩年也不遲,可是如今兩年過去了,你能不能出宮,已經不是哀家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了。”

語畢,慈寧宮中一陣寂靜,寥落大殿,深宮悠悠,明月依舊照九州。

就當布泰掰著手指,挨個兒數著朝中的尚未婚配的少年清俊時,鰲拜府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八月十五仲秋佳節,鰲府的五格格因澤同家人月下飲酒吃月餅,稍飲即醉,伏在石凳上酣睡,眾人即將散席喚她起來,睡眼惺忪的她卻說,在夢裡瓜爾佳氏的老祖宗引著一個年輕男子來見她,還說,“此乃佳偶也。”眾人以為她夢見了當朝皇帝,又加上因澤跟著師傅學了幾年作畫,就攛掇著,讓她趁著夢剛醒,還有印象,快將夢裡的男子畫出來。

因澤欣然應允,畫畢,眾人愕然無語,只有鰲拜笑著捻著鬍鬚說,“好,好,此確為佳偶。我女兒長在京城,鮮有出府,這小子生在江南,征戰塞外,這幾個月才回京,還從未來過咱們家。你們二人素未謀面卻有先人夢中相托,可見,確是姻緣自有定數啊!”鰲拜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自思量,不能做皇后,這也是極好的一門親事。

散席後,鰲拜叫人把畫裱起來,第二日早上上朝時親呈玄燁,下朝後氣急敗壞的玄燁將畫拿給布泰,屏退左右後,怒不可遏的玄燁嚷嚷著,“拉攏,他這是明擺著要拉攏朕的人,要傷朕和費將軍的君臣之情。”

布泰撫著孫兒的後背,“他女兒做不成皇后,已經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了,他當著滿朝文武管你要女婿,你自然不能再拂了他的面子了,哀家這就下懿旨賜婚。再有,皇上你要記住,感情這東西,真的有的話,那就傷不著,沒有的話,那就更傷不著了。君臣之情是這樣,手足之情是這樣,夫妻之情,也是這樣。”

布泰將畫攤開,搖頭,“這因澤姑娘肯定沒親眼見過費揚古,不然,怎麼把那麼一個鮮衣怒馬的豪放將軍畫的這樣的死氣沉沉呢?”

當日下午,布泰頒懿旨賜婚,將旨意下到費揚古府裡的同時,還讓人將那幅畫也帶給了費揚古,說,這是可流傳千古的風流佳話。

八月二十八,頭一夜的大雨洗盡世間浮塵,天地一片晴舒朗闊,碧空如洗,大朵大朵的流雲空中飄飛,就在這樣一個透著清新喜悅的美麗初秋,費揚古騎著馬,由安親王引領著,在幾位弟兄的陪伴下,帶著六抬重禮來到了鰲拜府裡下聘。

鰲拜早早的在府門口守候,見到費揚古與嶽樂,便撫掌而笑,安親王嶽樂拍著鰲拜的肩說,“你這個老東西最會撿便宜,這小子是我早看準的女婿,卻被你給搶去了!”鰲拜聞言哈哈大笑,二話不說的拽著費揚古的手就往府裡走,嶽樂在後面喊著,“老匹夫,你還越說越來勁兒了,你急什麼急,人都到了,還能飛了不成?”

在鰲府的廳裡,鰲拜與嶽樂談笑風生,兩人還時不時的打趣著費揚古,費揚古雖說平常為人豪邁大氣,可這會兒倒還是有些抹不開,一個人有些侷促的坐在旁邊。

按江南風俗,一般主廳裡的上方都有“移窗”,由外間的二樓上去,開啟移窗,客廳裡的情形盡收眼底,不少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都在移窗裡,得以窺見自己的未來夫婿,他幼時的一個玩伴還說,自己去丈人家下聘的時候偷眼看移窗,恰巧與從窗子裡往外看的未婚妻來了個四目相對,未來的岳父見狀乾咳數聲以示告誡,可人家小夫妻倆愣是充耳不聞。

想到此處,費揚古略抬頭看了看廳裡的上方,樑柱宛然,隨即他暗自嘲笑自己,傻了,京裡的房子,何來移窗啊?尋不見窗,看不見人,他心裡有一絲甚為微妙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