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留在城內駐守時要大得多,雖然他家大業大,也肯定架不住這計劃外的巨大支出,比起日常的小日子,他還沒有我過得寬裕的說。
可是,如今信長的第二批援軍正趕赴上月城,第三批的信忠也已經作好了出的準備,我在這邊先行撤軍,肯定會影響到那邊的軍心和士氣;即使只考慮我這邊,由於宇喜多家的一萬軍勢至今尚未迴轉,信長交待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若是sī自撤軍,就已經算是違抗命令了,到時候上月城陷落(這幾乎是一定的),我肯定要背上一定的處罰。而且,很可能是兩罪俱罰,因為我身上還揹著去年放任紀伊一向宗渡海的過失。
這並不是杞人憂天,信長這個人記xìng特別好,而且很愛把以前的事情翻出來。歷史上放逐林秀貞和佐久間信盛時,他就提起了林秀貞二十多年前支援信行反叛的舊賬;而佐久間在三方原之戰時sī自撤退,信長當時沒處罰,卻在六年後放逐他時一併作為罪狀提起……話說這實在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在他手下效力那麼久,即使是最信重的譜代柴田勝家,還不一樣是揹著好幾個過失?
毛利輝元同樣也不能撤軍,即使他明白我無意支援上月城,並且願意暫時放棄舊怨——否則的話,以堂堂毛利家家督的身份,率領本部主力出戰,卻被織田家的一個家臣獨力逼退,他本人以及毛利家的威望都會大受打擊。
“這算什麼事啊”我忍不住對秀景抱怨道。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不用擔心損害名望和動搖軍心的問題。而這時候,兩方已經對峙近十天了。
“是tǐng麻煩的”秀景贊同的點了點頭,“已經有好幾位物奉行越過正勝向我提到這個問題,並且建議我勸兄長撤軍。可是,我知道兄長有自己的考慮,所以就一直壓著。”
“他們只看到各種物資的ua費,只看到戰事毫無進展,哪知道其中的關竅”我嘆了口氣,“實在不行,只好再僵持半個月……到那時,無論是毛利家、宇喜多家、還是我方召集的各國豪族,都需要返回領內開始秋收,整場戰役就可以結束了吧”
“或許這就是尼子家的打算,”秀景若有所思,“只要撐過這次毛利家十萬軍勢的討伐,那麼尼子家就在山陽道紮下了根基……但我很懷疑,上月城能夠堅持到那時嗎?”
“自然是不能,”我搖了搖頭,帶著些賭氣的情緒說道,“與其這樣,我倒寧願上月城快點陷落算了”
“只是,說這樣的話,可不符合我方作為盟友的身份啊”秀景苦笑著說。
……,……
對峙十天之後的七月三日,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這一天,明智光秀攻下了赤井家的黑井城(顏sè怎麼配的),投入bo多野家麾下、原丹bo三強之一的赤井家滅亡,家主赤井直正本人戰死。
黑井城是丹bo國數一數二的堅城,赤井直正則是丹bo第一武士,當年丹bo守護代內藤宗勝(松永久秀親弟)統領丹bo,壓制丹後、若狹兩國,勢力如日中天,結果就是在攻擊這座城時吃了敗戰,本人也被赤井直正討取。此城一失,不僅嚴重打擊了bo多野家計程車氣,也讓北面bo多野秀治的八上城、西面bo多野秀尚的霧山城、東面bo多野秀香的大路城全部暴1ù在織田家的兵鋒之下。
於是bo多野三兄弟全急了。他們商議之後,聯絡了bo多野秀治的女婿、統治東播磨的別所長治,請他出兵支援,並且承諾在擊退明智光秀後,將bo多野家的基業交由別所長治繼承(bo多野秀治僅有一女)。別所長治聽到這個you人的條件,或許還想起了去年松永久秀的說辭,於是脫離了羽良秀吉的軍勢,帶領本部返回三木城,悍然向信長掀起了反旗。
別所長治的離反,不僅大大削弱了羽良秀吉的力量,還切斷了畿內通往上月城的主要通道,讓信忠的主力無法前往上月城支援,連佐久間信盛也被擋在了半路上。這樣一來,僅憑羽良秀吉的殘軍,以及批荒木村重的援軍,顯然是不可能完成救援上月城的任務,而尼子家的命運,也就走到了盡頭。
七月七日,羽良秀吉奉信長之命撤回姬路城,著手別所長治攻略。尼子勝久在城頭見到羽良家離開,明白織田家已經放棄了救援,又看到毛利家切斷了城中的水源,自家守軍士氣低下,逃亡的人越來越多,只好放棄了堅守,以一門自盡的條件換取全城遺臣的xìng命。小早川隆景答應了這個條件,於是尼子勝久、尼子氏久、尼子通久和嫡子尼子豐若丸切腹,尼子家自此正式滅亡。事後,神西元通殉主,山中幸盛作為俘虜移送小早川隆景配下的備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