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那些虧之後她倒也不會再肆無忌憚地將話說出來,人家的經驗之談還真是一點都不錯,或許並不是少說少錯,而是因為少說了話就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水從很高的地方衝下來,砸在熒藍的身上不僅會濺起一陣浪花,會讓熒藍的肩膀一陣痠痛,但是可悲的是這種痠痛的感覺也只是存在於最開始的時候,後來在沖刷時間久了之後熒藍完全就已經麻木了。
熒藍眼神略帶迷離地望向了那張冷冰冰的面具,在乍一接觸到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的時候她猛然之間就打了下寒顫,並不是因為身子冷,而是因為心裡感覺到冷。
這雙眼睛,她看到過很多遍!
在她的夢中曾經出現過的眼睛!幽深的水藍色,如漩渦般地往外擴延,就像是要將人帶進到那幽深裡面去。
越是往裡面,熒藍越是能夠感覺到這幽深的水藍色眼睛裡面有著蔓延的黑色,就像是隱藏起來的一個點,如黑洞一般,將人吸引到那黑黢黢之中,放不開了,也逃不開了。
“站不住了?”熒藍只覺得身子瞬間一軟,無力地就要向前面栽去,只是在她的身子栽出去的瞬間,便有一條有力的手臂倏地環在了她的腰間,輕輕鬆鬆地便將她帶了回去,能夠清楚地聽到熒藍的後背撞在他身上時發出的聲響,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後背撞擊在他身上時所帶來的撞擊的感覺,縱使她的身子已經有了麻木,但是此刻卻能夠清楚而清晰地感受到兩人身體貼在一起時候的感覺,以及她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在不斷跳動的聲音。
她不是真正的北野熒藍,她只是那個已經上了一年大學,已經過了成年年齡的熒藍,她有著萬分平凡的身份。所以當兩個人的眼神焦灼在一起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的是自己剎那的心悸,不是激動,而是悸動,彷彿心在剎那間都忘記掉跳動了一般,只是也有剎那她的心跳動的頻率很快,完全脫離了人的心臟跳動的正常指數。
她霎那間心動了,只為了那雙眼睛,也為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他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面?
“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之後才算結束呢……”淡淡的聲音從熒藍的身後傳出來,沒有指責,有的只是一個關於事實的陳述。這樣一句話擦過熒藍的耳邊,伴隨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我們是不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面?”或許是因為訓練地太過於勞累了,熒藍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底氣很是不足,聲音裡面也沒有她一貫的雷厲風行與活潑,倒依稀有了一點深閨怨婦的蒼涼之感。
我們是不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面?熒藍這般問道,其實這句話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說出這句話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
子午緩緩地收回自己的手臂,讓熒藍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直在水流之中,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的熒藍倏地轉過身來看向了子午,雖然在他的面上有的只是冰冷的面具,其他的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因為水流沖刷的原因,熒藍的頭髮早已經被打亂,一縷一叢地黏在一起,不甚服帖地貼合在她的臉上以及額頭上;衣服也已經被打溼,小小的衣服也就緊緊地黏在她的身上,用熒藍她自己曾經的話來說這個身體發/育地還真不怎麼樣,這個年齡的還沒有多少凹凸出現,或許也只能夠使用一坨肉來表達了。
鬼使神差地,熒藍伸出自己的手,伸手就要去摘子午戴在臉上的那面具,只是手才伸出來就被子午給擋開了。
“快點練習,還有一刻鐘的時間!”說完這話之後子午便飛身躍離了那水流沖刷之地,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坐在那邊,閉上眼睛開始他的小憩。
熒藍很無語地很哀怨地看了眼很不會通情達理的子午,之前她跟他說話的時候是還有一刻鐘的時間,怎麼現在過了那段時間過了那個點之後還是一刻鐘的時間?他的時間是不會增加還是怎麼回事?熒藍不解了,現在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子午很不能夠拉關係,很不會通情達理,比起陸羽來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也不明白自己在之前怎麼會將他當做是跟陸羽一樣的人?完全就是走了眼!
認命地站定在了水中,這一回因為時間短的原因,子午沒有點上她的穴道,但是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摸出了子午為人的熒藍也不敢再偷工減料,至少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得暫時服軟。
終於熬到了子午所說的那個“一刻鐘”,但是在得到解放的那一刻,她接到了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著的是她的訓練安排,看到那一張紙的時候,熒藍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樣的訓練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