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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我與她至今為止遇見過三次,不管她的穿衣打扮怎麼變化,都遮掩不掉她骨子裡的傲氣和倔強;遮掩不掉她對我濃濃的不屑和怨恨。可現在,她只是一個要保護孩子的母親,她只是一個剛剛感受過失而復得的母親,她只是一個為了女兒的平安低下頭顱的母親。

這個世界上,女人都是最瘋狂也是最理智的賭徒,什麼都可以賭,唯有孩子,不能賭!

第51章

我重重嘆了口氣,對黃興說,“留兩個人守著那間房,其餘的都撤回來,這裡是醫院,莊家不出這個風頭。”然後,我繞過伏在地上直不起身子的王競,把楠兒牽回了身邊,對他說,也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還不到那個時候,兒子。莊宇還在手術,一切就當為她積福。”楠兒的拳頭緊了又緊,終於緩緩鬆開了,喘著粗氣在一邊坐下,盯著手術室緊閉的門一言不發。

駱清珏一臉的若有所思,終於慢慢的走了過來。我示意伏婷不要攔著,由著她在我面前站定。她低聲說:“我們談談好嗎?”

我望向持續亮著的紅燈,又看了一眼傅院長,只聽他說:“莊太,我們一定盡全力搶救莊小姐。有任何訊息會馬上通知您。”

我點頭致謝,起身與駱清珏一同向貴賓室走。宋天明一下急了,搶上來道:“嫂子,您就在這裡休息。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駱清珏與宋天明當然是認識的,無限嘲諷的一笑:“宋董,別來無恙。你認為你能處理什麼?莊恆保護了她二十多年,怎麼,他人不在要由你帶行職責麼?不過這件事你應該很在行,我們母女也多虧了你的照顧嘛。”

宋天明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既不願意讓我知道什麼,又不知該如何制止駱清珏。我輕輕對他道:“天明,不礙的。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一件也跑不了。你讓人給楠兒他們倆看看傷,誰都不要跟進來。”

他聽了我的話,終究鬆了口氣,倒退一步不再堅持。

貴賓室的門在我們身後緩緩關上。我知道,這場遲來了二十年的談話對於我可能是血淋淋的殘酷,然而,我無處可逃。

“說吧,我的女兒還沒有脫離危險,我的時間不多。”我率先開口,不帶一絲火藥味,平靜的連我自己都驚訝。

她愣了愣,脫口而出:“你都知道了?”

我搖搖頭,“我在等你告訴我一個完整的經過。”

她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扯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彷彿等待了許多年終於盛開的花朵,卻又在一瞬間悲涼的謝了。“多少年了,我都記不清我盼今天這樣和你攤牌的日子盼了有多久。我總想著,會有那麼一天,我要親自把一件一件的往事在你面前亮出來,我要把你的不可一世自作清高都狠狠踩在腳下。我要讓你看清楚你是多麼的無知、愚蠢、幼稚。我要讓你知道你有多麼不配得到莊恆的愛!”

我沒有作聲,任她發洩般的低吼,夾雜著傷痛的快感,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眼淚混著猖狂的笑滾滾而落。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她也是個抑制了太久的女人,她活得一樣痛苦。

她漸漸平靜下來,看向窗外。天文臺已經發布了黑色暴雨警告,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厚厚的烏雲遮蓋了整片天空,肆無忌憚的昭示著暴風雨即將來到,陰霾的似有刺骨的悲涼入心入肺。她的聲音似吞了黃連一般的苦澀:“我是施逸輝的女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很可笑吧?我天天想著怎麼甩脫這個印記,可努力了一輩子,終究還是不能不承認,我是施逸輝的女人。翎兒是施家的女兒。”

我閉了閉眼,我終是真真切切聽駱清珏承認了駱翎的身份。這個身份藏的太隱秘,來得太突然,甚至是太荒唐。可她就是一個既成的事實。莊恆根本就不是駱清珏的男人,更不是駱翎的父親!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過世了,父親是當地的警察,他獨力將我拉扯長大,可就在我20歲生日前夕,他出任務時發生了意外,臥底的身份沒有讓他得到公平的對待,甚至連一個好名聲都沒有人肯站出來替他爭取。我極為憤恨頹廢,為了養活自己,我只能讓自己靠父母給的美色過日子,在珠江邊上紙醉金迷的銷魂場陪酒賣笑,可是,我從來不跟客人出場,這是我的底線。也許就是命了,一年之後我遇見了施逸輝。”

我驚呆了,原來,原來駱清珏竟是這等出身,她與大哥是這樣相遇的。

“他在星星滿天的夜空下,握了我的手,只跟我說了一句話,‘清珏,你應該得到最好的呵護’。就這麼一句話,他輕輕地說來,我死死的記進了心中,從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