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會認為是我偷的?你看看我,有必要嗎?”
他轉了一圈,現現自己星宮的星袍,意為,星宮之人,有必要去做偷東西這等下作之事嗎?區區一滴聚靈漿還不放在心上,要是整棵天葵還差不多。
席恨晚丟了樹枝,拍手冷笑,
“我聽阿蘿說了。你發誓,發的好誓,只說她沒有離開翼舒峰,她沒有去偷,從頭到尾,都只證明她的清白?你倒是說一說,為什麼不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她也沒有說過一句,不是你做的!”
“我的清白,還需要證明嗎?”
“當然!因為本來就是你偷的!”
席恨晚信誓旦旦,白嫩的手指毫不猶豫的,直指朱探。
朱探聽了,似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個丫頭是不講理的,腦中的思維只按著自己的套路來。
他的性格和司南在一塊後,變得柔軟許多,具體表現為對女生有了表面的尊重。而原先是一點好臉色也欠奉,對蠻不講理的女孩更不耐煩,看也不想看。當下也不生氣,只是不在乎的擺擺手,“若是你這麼想——那就這麼著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席恨晚跺腳道,“你就這麼走了?不怕我告訴人去?”
“你都說他們蠢了,難道還會蠢得相信你的話?”
朱探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林間的沙沙聲是風吹動樹葉的晃動,一抹閃白直逼脖頸,是席恨晚指尖的薄刃,在反射著正午的陽光,刺人雙目。
朱探一動也不動,腳下如一顆挺立扎根黃土的大樹,風吹不移,亮閃閃的眼眸眨也不眨一下,“晚晚姑娘有何指教?”
席恨晚後腰收力,雙腿邁著弓步,一臂前伸做衝刺狀,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狠意,把刀刃尖端向前推了一寸就這麼把動作擺足一分鐘,直到彼此的心跳都已經繃緊,她才滿意的一笑。
她當然不會傻到刺殺星宮的人,只是最討厭別人看不起她了。
“堂堂未來星主,會害怕我指間一抹薄刃,說出來誰會信啊?”
朱探從容拂了拂幾根斷裂的黑髮,笑了笑,
“自然不會信。想星宮四萬八千眾,一定不願接受一個會被女孩嚇破膽的人當星主。”
淡然的口氣,就像剛剛收到驚嚇的人不是他一樣。
席恨晚眉尖一挑,知道對方用言語回敬了她——如果她敢說出剛剛的糗事,那會遭到星宮四萬八千門人弟子怎樣的報復,誰也不知道!
星宮雖屬正道,可誰知道為了保持神秘的面紗,千年歷史中都做過什麼事情……席恨晚只是弱女一個,沒勇氣、沒膽量去挑戰試一試。
“我只是很好奇,你好歹是‘星種’,未來的星主,怎會跑到小小青陽來。這裡門人不滿百,就是什麼大乘道門《明旼學》,以星宮的收藏,會在意嗎?你到底為什麼來的?”
“這個,好像與你無關吧?”
朱探仍然是笑,只是笑容已經冷了不少。
“呵呵,”席恨晚覺得十分有趣,玩弄著一縷秀髮,“你不願說,那聽我說好了。你知不知,跟我一起來的扶籬,可是孫媌的親親師兄呢。他對孫媌情根深種,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呵呵,呵呵……”
朱探聽得一連串怪異的笑聲,皺了皺眉。
“天呀,你不會不知道孫媌是誰吧?她是紫陽紫風掌門的嫡親女兒,是你的……未婚妻啊!”
“當年星宮和仙門達成約定,共結秦晉之好,把九陽仙門內出身最高貴,血統最優異的孫媌許配你這位未來的星君,為此紫陽在九陽的地位節節攀高,可與碧陽一較長短了呢!”
“呃”,定親的事,好像是有吧?朱探急速在腦中轉動著,好像聽幾位師伯提過,是在襁褓中定下的,還開玩笑說,要是長的不好看就換一個。幼年的他哪會把這種無聊事放在心上?作為“星種”,未來的星主候選人之一,他的一生幾乎已經計劃好了,像現在這麼隨意在外界自由玩耍,極難得,是他那十多位師伯太寵愛他了。
席恨晚滿以為提到這種“姦情”,會令朱探受不了。畢竟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白玉無瑕。她哪知道朱探隱隱約約有著不安,卻是為著別的人。
昨天晚上那輪知情識趣的月,躲在雲層裡羞於觀看——新奇獨特的體驗,心兒都好像飛起來的快樂,恨不得立刻把司南攏在懷裡重複昨日的旖旎。
要是……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她不可能會做正妻,會不會生氣?要是生氣,該怎麼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