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給leo回信已經過去了許久,她將自己生了病的事情和盤托出,也講了自己發胖變醜和遇到張烈的窘迫。也只有跟leo,她可以無所顧忌。
leo的信雖遲但到。信中他升了高中,忙著開學沒有時間回覆,他鼓勵她不必太在意過去,不管是胖的她還是瘦的她,她都是閃著光的真摯女孩,再三叮囑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李恩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放進抽屜,leo於她就是這樣一個治癒的存在,也是灰暗生活裡的一束光。
今天學校舉辦運動會,是同學們難得放肆的日子。偌大的操場人聲鼎沸,她嘗試找張烈的身影,但他似乎沒有來,李恩百無聊奈,便四處閒逛。
在跳高的場地,時不時傳來同學們的喝彩聲。“哇!”李恩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張博曉,只見他一身白色運動服,他站在助跑線邊緣,悠閒地壓著腿。
她圍了過去,才知已經到了冠亞軍爭奪賽,賽場邊的人十分緊張。只剩張博曉和一個強壯的平頭男孩。
“二米零九!”跳高杆越升越高,平頭男孩的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密的汗水,他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一個飛快地助跑,跑到比自己身高還高出二十厘米的杆子前稍微頓了頓,這一頓便讓他的身體遲疑起來,他越了過去,場上還未來得及喝彩,杆子也隨著腰一起掉落在墊子上。
這下目光落在了張博曉頭上,只見他依然悠閒地整理了一下衣角,李恩緊張地盯著他,只見他一個助跑,身子跟著騰空,猶如飛燕般越過跳杆,柔柔的陽光打在他臉上,他露出笑容,尖尖的虎牙似乎在陽光下發光,場上的人被這迷人又美好的場景看得呆住,遲疑了幾秒。
“張博曉破紀錄!破紀錄了!冠軍!”周圍的女生都竊竊私語,在他的漂亮一躍裡久久回不過神,甚至連帶著眼鏡的女老師也不由得犯起了花痴,捧著臉說:“好帥哦。”
人群裡一陣歡呼聲,他從墊子裡緩緩跑爬起來,穿上自己的運動外套。對大家微笑示意,在眼神經過李恩時,他笑得愈發燦爛了。
周圍的女孩久久沒有散去,李恩轉身便要回自己班級,剛走出幾步,聽到後面追趕的腳步聲,她轉身,正是張博曉在朝她跑來。
“李恩同學,你是為我加油來的嗎?怎麼不多待會。”少年的臉也漲得有些泛紅。李恩挪動自己胖胖的身子,她看到遠處有幾個女孩正望著自己,下意識跟他保持了距離。
正愁怎麼跟他解釋,廣播裡響起了聲音:“請張博曉同學迅速到主席臺領獎,請張博曉同學迅速到主席臺領獎。”
只見少年不好意思地咧開嘴笑了,突然他脫下外套,遞給了李恩,“幫我拿一下!”然後轉身給她一個大大的微笑,像極了那時的張烈的狐狸笑,十分狡黠,便大步轉身朝講臺跑去。
在他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裡,李恩完全沒有時間反應,只得抱著他的外套愣在原地。
忽然,李恩只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她尋著目光追隨過去。遠遠地,看到樹影下坐著的籃衣少年,正是張烈,煙霧繚繞中,他的手搭在腿上,似乎手裡夾著一根菸,他雙眼無神地望著她,不知道是隔得遠還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他的表情很是哀傷。
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也許是人群,也許是距離,李恩突然瞪大了眼睛,也直勾勾地望向張烈。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跑步的人迅速地閃過眼前,但李恩的眼前只剩他,雖一言不發,卻仿似隔了整個世紀。
突然,張博曉的臉出現她眼前,“想什麼呢?李恩。”李恩回過了神,“啊,沒呢。看你什麼時候回來。”
張博曉接過外套,利索地穿上,將獎牌戴在李恩脖子上,李恩還來不及拒絕,便被他拉在袖子往前走。
“小妹妹,為了感謝你給我加油,請你喝可樂。”李恩有些恍惚,看著少年閃閃發光的後腦勺,想到那個夏天,也有一個男孩奪過她手中的可樂,他們還為了一瓶可樂跑了整個大街。
李恩朝樹影望去,早已沒了張烈的身影。李恩正想拒絕,誰知張博曉一路喋喋不休,根本不給她插嘴的機會。
“小李恩!”李恩聽到熟悉的聲音。黃色的小狗式捲髮,墨鏡蓋住了半張臉,不是梁森森還是誰。梁森森朝李恩奔來,緊緊地給了李恩一個熊抱,李恩忍不住發笑,在一旁的張博曉看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笑。
梁森森勾住她的脖子,調侃道,“喲,認識了小帥哥,不給姐姐介紹嗎?”
還未等李恩發話,興許是看到美女,李恩覺得張博曉笑得實在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