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泰莎將她一直揹著的木箱甩到了地上。
艾貝一把掀開箱蓋。
箱子裡成群的鬼面蛾飛出來,現在我們頭頂盤旋了一圈,然後分開成兩路。
一路從我們頭頂飛出凹地直奔龍淵窟洞口,另一路順著大石門竄進龍淵窟。
這叫兩頭堵!
來晨曦寺的頭一晚,我已經見識過這些僧人的陣勢,又怎麼可能對他們視而不見呢。
我讓這些僧人在寺裡、山上祈福足足拖延了五天時間。
五天足可以做很多事了。
比如交代艾貝老媽媽在寺裡的水源和飯食上做手腳。
“見血封喉仙難救”是我們金家秘製的烈性毒藥,其中一味主料是天仙子。
但要把天仙子換成曼陀羅,當場要命的烈性毒藥,就變成了慢性的。
五天時間的毒性攝入量要不了人的命,一旦停藥兩天內就排乾淨了。
可要是在毒性沒有排除之前,再攝入另一種叫做“鬼卿”的藥草,慢性毒藥的藥性又會發生變化。
毒藥將會變成強效的神經麻醉藥。
我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如果這些僧兵不出來搞事,辦完安靈大會,再停上兩天,他們中的毒就不知不覺的解除了。
可他們偏偏要自己出來找不自在。
我就只好讓艾貝母女,把那些帶著鬼卿藥粉的鬼面蛾放出去了。
現在的情形是,偌大一個龍淵窟,還能站著的就只
剩下我、艾貝、泰莎和尼克四個人。
連帕琳公主和一眾暹羅重臣,也都倒了下去。
在開安靈大會前,我先讓這些人在洞窟外悶一天,就是讓他們乾渴之後,喝足晨曦寺裡帶毒的水。
那會我分不清誰跟我是一邊的人,索性就連帕琳公主都沒放過。
現在已經塵埃落定,我就把鼻燻的解藥分給尼克和艾貝母女,把自己人全都弄醒。
我跟帕琳和巴提萬說明原委的功夫,守在寺外的軍隊就到了龍淵窟。
有這些荷槍實彈的兵在身邊,巴提萬的腰桿是徹底挺直了。
他先下令把他信一夥的人跟那些僧兵都押出去,又向帕琳提議把這些傢伙全都就地處決。
“你怎麼看?”帕琳向我詢問意見。
我說:“龍淵窟是聖王安息之地,晨曦寺又是皇家寺院,最好不要在這裡殺生。”
“就算要殺,也必須經過法院公審,走正規程式裁定罪責之後再殺,這樣才能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
巴提萬聽到帕琳公主的轉述,就不樂意了。
我看著老頭子氣勢十足的跟帕琳公主爭論,就覺得氣氛不太對。
等到泰莎救醒了人再過來幫我轉述意思,我才明白過來。
是我對他信、乃孔一夥的處理意見引出了更大的問題。
帕琳是聽進去了我的提議,準備先組織個臨時正府,以正府的名義公審他信一夥,等到新的民選正府成立之
後,再對他信做出正式的判決。
巴提萬的意思是沒必要組織新正府,可以直接組織軍方正府,由軍政法庭裁決他信一夥的謀反大罪。
這看起來是怎麼處理他信一夥的問題。
實際上是整個暹羅國權利體系的變更。
三權鼎立是一個互相制衡的結構。
如果組織軍正府,那麼巴提萬就徹底失去了制約。
人的野心是會不斷膨脹的,現在效忠的人不代表以後也會效忠。
剛剛鎮壓了他信,巴提萬就跟帕琳產生了分歧,難保巴提萬以後不會像他信一樣反叛帕琳。
所以在權利體制這件事上,帕琳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帕琳跟巴提萬用暹羅話爭論,也沒有再詢問我的意見,應該是擔心在巴提萬面前過多的倚重於我,會激化巴提萬的情緒和看法。
我也很識相的沒有參與他們的爭論,從幾個大兵手裡把他信和乃孔要了下來。
我給他信解了毒性,對他信說:“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高居悲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後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蟬,而不知黃雀在其傍也,出自《說苑·正諫》,沒錯吧?”
他信這時候已經憤恨的臉都變了形。
如果我是他信,我也恨。
本來以為是跟崇迪龍婆伽聯合設計王室,結果是自己被一個無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