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陰陽仙。
我招惹到了一隻了不得的鬼。
它破了我的三關,斷了我的陽氣,在我背上留了三個血窟窿。
我用金針刺穴的方法止住了血。
可我拿這三個血窟窿一點辦法都沒有,對那隻鬼也無可奈何。
鎮鬼驅邪的陰陽仙被一隻鬼給治了。
“這倒黴孩子,就算小金快病死了,你也得讓我看看啊!”
“對啊,狗寶兒,咱們該想辦法就想辦法,該送醫院就送醫院,你一直在這擋著算怎麼回事?我可是你軍哥,咱們一起經過生死的……”
狗寶兒已經和趙軍、劉福在門外糾纏了半個鐘頭。
我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讓他們進來吧。”
劉福進到屋裡看到我在床上趴著,張口就問:“這怎麼搞的?前天晚上還好好的,昨兒趙軍過來也沒事,怎麼突然成這樣了?”
“生無常,死無常,生死都無常,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感嘆了一聲,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說:“我恐怕是沒幾天了,準備趁著還能動去看看我爸媽,這兩天就動身,估計就沒命再回來了。”
劉福抽著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胡說什麼呢?你要是自己治不了自己,就去醫院看看。”趙軍說著要來拖我起床。
我背過身,把後脊樑上的血窟窿亮出來。
“嘶——!”
趙軍和劉福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我翻過身,趴回到被窩裡,“我說沒救就是沒救,我都治不了的病,醫
院更治不了。”
“好歹總要試試吧!”劉福不停的唉聲嘆氣,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趙軍突然朝門外跑。
劉福叫著問他幹嘛呢?
趙軍也不吭聲,從外面拉著個人進來,“這不就有個醫生嘛。”
又是李一!
我看見這傢伙就腦仁疼。
李一明顯是在門口聽到我們說話。
他進來就打量著我說:“你這臉色不像是生病了啊!”
劉福來掀我的被子。
我擋住劉福的手問:“村長,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貴人,今天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劉福回頭看了眼李一,為難的對我說:“本來吧,是想賣了哥哥我這張老臉,請你救個人,可你現在這樣……”
剛才趙軍把李一拽進來,我就猜到是這麼回事了。
李一昨天被紅姑趕出來,今天竟然又過來,而且還拖了劉福的關係,這哥們兒還真是死心眼認定了我。
“有心無力啊。”我苦笑著搖頭。
趙軍拽著李一到我床邊,不由分說就掀開了我的被子。
“好奇怪的傷口。”李一到底是見慣了血肉場面的人,反應不像趙軍和劉福那麼大。
他要下手檢查,也被我攔住了。
“知道是怎麼回事嘛就敢動?你就不怕我這是傳染病?”我翻著白眼調侃李一。
劉福先嚇的站了起來。
李一搖著頭說:“不可能,創口那麼整齊,一看就是外傷,好像是什麼東西剜出來的?”
我撇著嘴角笑道:“我說是手指頭戳的,你信
嗎?”
李一竟然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我信,脊椎都露出來了,竟然能制住不流血,這要是一般人就要進icu下病危通知書了,你還能笑的出來。”
“我這次總算找到有真本事的人了,求你幫幫我吧,只有你能救他的命。”李一誠懇的朝我鞠了一躬,這頭一開還停不下來了。
場面搞的跟遺體悼別會似的。
我被這個腦袋裡有泡的傢伙氣的牙根癢癢。
劉福都看不下去了。
他趕緊對趙軍使了個眼色說:“趙主任,你跟李大夫先去外面等會,我跟小金聊兩句。”
放在往常,劉福一發令,趙軍肯定屁顛屁顛的趕緊照辦。
這會兒卻是一臉的憂心不捨,彆彆扭扭拖著李一出去。
趙軍臨到門口還反過來交代劉福,“他都成這樣了,不行就算了吧。”
劉福不耐煩的擺手打發走了趙軍。
“兄弟,哥哥我要離婚了,村長恐怕也當不下去了。”劉福苦笑連連。
我心裡有數,肯定是他跟高大梅搞破鞋的事傳出去了。
劉福家裡的媳婦兒不是良善的人,他這一關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