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只是聽醫院的人簡單說了情況。
她再轉述出來,大概就是我們離開之後,病房裡又吵了起來。
這次是兩家人各自在吵。
結果就是剛活過來的老頭、老太太又被氣死了。
整件事實在太過離奇複雜。
醫院擔心後續還會有事說不清楚,才來找我留個聯絡方式。
七嬸吐槽現在的醫院是治病救人不積極,出了問題找人背過特別主動。
李一自己也是個大夫,感同身受之下解釋說不能全怪醫院。
現在人都懂維權,不管有沒有道理,抓著機會都要鬧一下,醫療行業的壓力特別大。
我在中間插這一腳,雖然救活了兩個人,按照規定也算非法行醫。
人是住在醫院裡的,醫院有監管職責,沒有舉報我,已經很不錯了。
麗薩非常殘酷的打擊了李一。
醫院是先舉報了我,才來要聯絡方式的。
麗薩讓醫院透過使館聯絡我們。
這個應對方法確實簡單粗暴又可靠。
麗薩打擊過後,李一又迎來了七嬸的二輪“炮火”。
在七嬸看來,醫院這麼做純屬是不識好歹的白眼狼行為。
我不救那倆人,醫院就得跟著打官司。
現在人活了之後,又死一次。
之前兩家病人跟醫院之間複雜的三角責任,都不存在了。
他們還是跟自己家裡人鬧矛盾氣死的,跟醫院就徹底沒了關係。
李一的笨嘴拙舌對上七嬸,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
分分鐘被七嬸當成白眼狼,噴了個臉紅脖子粗。
李一多少有點委屈,畢竟他是縣城醫院的急救大夫,不是省城中心醫院的。
麗薩開口幫李一解了圍。
不過她的話卻把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拉回到了我
身上。
“你早知道他們還會死的對不對?”麗薩問我。
我拿出行業技能,用一招“天機不可洩露”的“鄉村大仙”慣用術語來打發麗薩。
麗薩卻不準備放過我。
她自顧自的說起自己的猜測。
因為我知道病房裡的兩個人還會死,所以我才在走之前主動提出退錢。
這樣病人死了之後,就不存在利益關係。
家屬沒有理由找我麻煩,即便找了,也不會構成嚴重責任。
還有我讓麗薩下車應付醫院的人。
麗薩覺得我是在利用她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形象。
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國人,當然不足以讓醫院放人。
但我離開別墅時,偏偏就選了這輛有使館專用車牌的商務車?
麗薩能那麼霸氣的搞定醫院的人,靠的也是這塊車牌帶來的底氣。
她甚至懷疑我離開別墅時,就已經預測到在醫院會發生的事了。
麗薩的過度解讀讓我很無語。
我確實預測到了一些事,但決不是她理解的那種預測。
我的能力僅限於把將死之人的魂魄招回來。
魂魄能在身體中存多久,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所以我只說了起死回生,沒說過能一直活下去。
主動退錢的事麗薩猜對了,我就是不想惹麻煩才主動提起的。
我利用了麗薩外國人的身份,她也猜對了。
老頭、老太太活不長是我預料中的事。
看到醫院的人追出來,我就猜到他們是為什麼來的。
我和麗薩有“絕降”連著,分開十米外都得死。
一旦被舉報遭到調查,肯定得分開,到時候只能一起嗝屁玩完。
所以我才要利用麗薩的背景。
至於那塊車牌,麗薩的理解就太抬舉我了。
離
開別墅時,我確實是被車牌吸引才選的這輛車。
這塊牌牌比上千萬的豪車都顯身份。
但我的原意是借這塊牛掰車牌來接七嬸和小卉,回到村裡還能再裝把大尾巴狼。
那會我也沒想到這塊車牌,能解決這麼大的問題。
歸根究底,我既不是能送人陽壽的閻王判官,也不是掐指一算啥都知道的活神仙。
我只是個“陰陽仙”。
當然,我也不會把這些事跟麗薩一一解釋。
我們現在還是互相牽制的對手關係